就在萧青阑秘密追踪陆北出燕都城后,蒹葭逃出萧宅。
东厂番子快马追上来告知此事,萧青阑瞬间冷了脸。但他没有迟疑,依然策马离去,只留下一个命令。
“寻到后,杀!”
蒹葭出身风尘,在燕都举目无亲,东厂番子满大街寻她,她无奈只得跑去黄英买在宫外的一处宅院。
黄英正当值,伺候小皇帝写字,瞧见干儿子在殿门外同他悄摸打手势,他躬身退至殿外,进到隔壁茶水间。
屏退宫婢内侍后,他一边亲自给小皇帝准备茶水,一边听干儿子禀报。
“干爹,这人怎么处理?”
黄英冷哼:“萧青阑处处与咱家作对,咱家忍他许久了。他不长公主的心腹嘛,你猜,他若出事,长公主会如何?”
“这……儿子不知。”
黄英没甚好脸色地睨过去一眼:“把人丢去大理寺吧,哼,萧青阑,咱家要你死得很难堪!”
端起茶水欲走,又想起来长公主是个极护短的人,万一又让萧青阑逃过一劫。
“你亲自去趟北镇抚司,让陆北的人赶过去,想办法先把萧青阑的罪名坐实了!”
“是,干爹。”
交代妥当,黄英深吸了口气,颇得好心情地回到小皇帝身边,换下凉掉的茶盏,恭敬立于皇座后。
这个位置能让他瞧清殿内每一处,是他肖想多年的位置。
他也想同段思齐和萧青阑一样,试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
陆北进到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动作迅地将门拴上。
院子里,美貌妇人正在喂小男孩吃饭。小男孩不过四五岁,听见动静往门口望去,当即眼睛一亮。
“阿爹!”小男孩欢快地跑过去抱住来人大腿。
陆北抱起儿子亲了口,来到美妇人身边,这才松了口气。
美妇人看到他也是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近来有人盯你盯得紧,安全起见先不与我们见面吗?”
陆北闻言,心咯噔了一下。
中计了!
便听一声巨响,院门被人踹开。
萧青阑甩着马鞭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唇角微勾,笑意慵懒散漫。
院中三人警惕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萧青阑亦不再靠近,停在三步远处,好以整暇地将他们望着。
陆北单手抱紧了儿子,一手摁在刀柄上,咬牙恨道:“你们诈我!”
“陆指挥使关心则乱。”萧青阑笑得愈漫不经心。
倏而,他眸光狠,右手五指成爪朝陆北怀中的小孩攻去。
绣春刀蹭的一声出鞘,陆北侧身护儿子和美妇人,不想萧青阑竟不躲不闪,直直朝着刀口撞上来。
长刀捅穿肩胛骨,萧青阑连眉头都不曾皱半分。
陆北被他这种不怕死的疯劲惊住,就在这一息间,萧青阑已来到他面前,一掌击在他肩头,随即怀中一空。
“阿爹!我害怕!”
陆北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听见儿子的哭声,他顾不得疼痛,再度举起沾血的绣春刀。
可是萧青阑比他更不怕疼,墨色衣衫染上血色瞧不明显,但他左肩胛一个大窟窿,血顺着他胳膊滑到了指尖,把马鞭染得通红。
“陆北,你知道咱家想要什么。”
他说着,染血的马鞭抵上小孩柔嫩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