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赵徽鸾轻轻捧起容谙的面颊,“是你把本宫拖入池子里的,你不能不对本宫负责。”
她朱唇微启,媚眼如丝,实在勾人的很。
理智告诉容谙,他应该立刻远离,可他的手不听使唤,寸寸收紧。怀中人紧紧攀附着他,柔若无骨,娇艳欲滴,直看得他眸中墨色翻涌。
“殿下,你要逼疯微臣了。”
低沉喑哑的嗓音落在耳畔,赵徽鸾随即感觉到耳垂一阵湿润酥麻,忍不住收紧了攀在容谙肩上的指尖。
……
容谙将人抱到床上,赵徽鸾立马裹进被子里。
听到一声轻笑,赵徽鸾稍稍扯下一角被子,偷觑容谙。
容谙眸中含笑,手指搭在唇边,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赵徽鸾瞧着,面颊再度染上红晕。她不好意思在看,把眼睛埋进了被子里,却有笑声低低地传出。
哎呀,真是讨厌死了,怎么会有人……用……嗯……
容谙看着如此这般害羞的赵徽鸾,眸中笑意浓郁得好似要滴出来。他将人捞出被子,拥进怀里。
“殿下方才不是——”
赵徽鸾赶紧捂上他的嘴:“不许说了。”
在容谙温柔的注视下,赵徽鸾指尖颤了颤,忽觉掌心落下一点温热湿意,她眸子微睁,就要缩回时,被容谙捏住了指尖。
“臣有一惑,不知殿下更喜欢哪种?”
赵徽鸾嘴巴张了张,不敢相信这话会从容谙嘴里问出来。
可当她看到容谙亲吻她指尖时,她整个人腾的一下好似着火般热烫。
方、方才,她也……
赵徽鸾把脸埋进他胸膛,听见他笑,赵徽鸾没好气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容谙任由她闹,宠溺地抚上她后背:“殿下昨夜想是未睡好,再睡会吧。”
“那你呢?要走了吗?”
感觉到捏在他中衣上指尖收紧,容谙柔声道:“今日正旦,臣想陪殿下。”
赵徽鸾扬起脸,开心地笑了。
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平顺,容谙缓缓睁开了眼,细细端详起赵徽鸾的睡颜。
每次亲近,赵徽鸾总喜欢去亲吻他的锁骨,唇齿流连在那点黑痣上,亲昵中带着怜惜与虔诚。
什么算命之言,容谙是半个字也不会信。
从在江南起他就很好奇,从未有过交集的两人,赵徽鸾对云嵩的执念源自何处?他瞧得分明,那执念非情,而是恩。
是梦中云嵩以军功换赐婚的那个恩吗?
是她看到娶她的那个云嵩颈下有黑痣,所以才会在现错认时,哭着问他“怎么会是你呢,容卿”。
所以,那不是梦,是赵徽鸾真真实实经历过的一遭。
因缘际会,她又重新活了一次。
想起赵徽鸾无助地跪在雪地里,想起她除夕夜惨遭丧亲之痛,在漫天烟火中悲愤自刎。
难怪、难怪她那么怕烟火,难怪她说要在十七岁的生辰宴上放一整晚的烟火。
因为她在那一世,未能活过十六岁。
唇畔贴上赵徽鸾的额头,容谙合上眼睑,滚下两行热泪。
他心疼这一世的赵徽鸾步步为营行得艰难,也怨命运既让晋世子赵新喆都重活一世,偏漏了他!
他又庆幸,这一世琼林宴上,他的小姑娘仗义将他留在了燕都。
他庆幸,他的小姑娘十八了,此刻正好好地睡在他身边。
“赵徽鸾,谢谢你能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