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不该让你担心。”
“这个故事很长,也很曲折”沈青青淡淡一笑,“我并不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二哥若不觉得乏味,便听我一一道来。”
这个故事的确很长,但沈青青讲的并不完整。她将系统参与的部分全部跳过,又避开了阿洲原本的身份。
她只说,对方是南璃一个有名望的富商之子。
听着听着,贺兰明纾的心揪到一处。
他将小妹搂紧怀中,低声哄着。
无法想象,她不在的这两年,竟独自经历了这么多的事。
特别是听到那畜生竟将失忆的小妹养在别院当成外室一般对待时,贺兰明纾的眼神逐渐变的冰冷彻骨。
他藏在袖笼里的右手不禁攥紧,骨节咔咔作响。
若让他知晓对方是谁,他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没事了,以后二哥保证,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一定不会。”
“嗯,小妹知道的。”沈青青平静地说着。
连沈青青自己也没想到。
这么快,她便能平静地将一切讲出,不落一滴泪。
死过一次的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两人交谈至月上树梢,沈青青终是醉醺醺的靠在二哥的肩头睡去。
贺兰明纾看着怀里的丫头,心里不是滋味。
这么悲伤曲折的经历,她竟一滴泪都没有掉。
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心疼。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小妹才能再便变回往日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公主,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生。
贺兰明纾背着她一路回到凤阳宫,又在一旁守着她平稳睡下才离开。
深夜,贺兰明纾离开凤阳宫时,宫门的阴影下立着数个高大身影。
“主子。”
“二哥,问到了么。”
贺兰明纾眉头一蹙,颔低声道“问到了,但是九妹没有告诉那人身份,不过不要紧,她当时穿着的锦衣一看便知是极其华贵之物,今夜你便拿着那件锦衣,去南璃开始调查”
说到这儿,贺兰明纾的眼底腾腾冒火,再也压制不住满腔怒意,厉声道“这次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那混账找到”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金元进到盛夏六月。
沈青青陪着母亲回到乌里沁部的行宫小住了一个月,刚回到普尔图木主,大阏氏留意到城内街道两旁挂着迎接异国宾客的彩旗。
她抬瞟了眼端坐在一旁的女儿,温声道“小九儿不会还惦记着那个人吧”
“谁”沈青青没反应过来母亲指的是谁。
但这都不重要,不论是谁,她的心里都没有。
沈青青低声道“母亲知晓女儿成亲和离的事,此时女儿心里没有别人,只有父皇,母后,还有哥哥嫂嫂咱们这一大家子人。”
大阏氏暗叹口气,问“母亲倒不是逼你,只是这次回去,咱们乌里沁部那么多好男儿,你怎么没有一个瞧上眼的。”
“我”沈青青面露窘意,低声道“求母亲多养女儿几年,女儿暂时不想嫁。”
大阏氏又何尝想让她这么快再次嫁走,只不过那次接风晚宴后,小九儿的倾国容貌不胫而走,只这一段时间,大君那就收到了不少国内国外上表的求娶信函。
这让二人烦恼不已。
大阏氏见状,便想着干脆先从乌里沁部的男子下手
,好歹都是知根知底的孩子,所以这次回乌里沁部小住时特地带上了小九儿,又把把乌里沁部所有适龄男子都叫来,让她认识。
沈青青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
她并没敷衍,反倒是认认真真的把族内各位亲戚都认下。
大阏氏起先还很满意,到最后,她也不知道小九儿用了什么法子,竟让乌里沁部所有适龄男子都心甘情愿的同她保持距离,没有一人敢生出非分之想。
这招屡屡碰壁,让大阏氏不由得想,或许是她心里本就有个人占着。
当初刚及笄的小九儿在一次大病后,跟中了降头似的,哭着求着要嫁给南璃国的西北大将军,跟生了病似的那般执著。
以至于金元大君没了法子,去书南璃提出和亲。
大阏氏知道,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正儿八经的动过一次凡心。
虽然后面失忆,嫁娶和离,但那个西北大将军,如今的南璃太子,多少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吧。
所以这次她提前带女儿回宫,为的就是来见当初让小九儿心动的南璃太子一面,倒也不是让她再续前缘,只是想看看能让女儿动心的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这样日后为小九儿选婿,也有个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