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一辈子,过了几天,夏诉霜就打包了行李回了摄政王府。
对自己来回折腾的行为有点羞愧。
像闹脾气回了一趟娘家,又自己回来了……
项箐葵是她找来的帮手,正指挥着下人,把东西从马车上搬进去。
看到下马车的夫人,死气沉沉的摄政王府立刻活了过来。
门房狂奔了进去,顺道告诉府里的所有人,以后说话喘气都可以大声点了!
“师父……遥儿,你原谅我了?”
宋观穹被天降的惊喜砸晕了,亦步亦趋地跟着夏诉霜,眼睛亮得怕人。
项箐葵听到他喊这一声,悄悄做出一个要呕的表情,薛九针以为她害喜,赶忙过来拍,结果被推了一把。
夏诉霜“出尔反尔”,在小徒弟面前被他这么追着问,有挂不住脸:“此事暂缓,我还要在京中留些时日,就、勉强……”
宋观穹什么都顾不上,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住多久都行,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这个府邸也是你的,反正你是一辈子吃定我的,遥儿,你是……肯原谅我了吗?”
“是
与不是,又如何?”隙光剑仙的眼神一向凌厉。
宋观穹抿着唇,配着微红的眼底着实好笑,“不如何,我日日站你窗前问一遍就是了。”
夏诉霜含嗔带怒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
项箐葵揶揄道:“师兄,师父该是想你跪在床前回话呢。”
“床头也可以……遥儿!”
“把你女儿抱着,她越来越重了。”
当晚宋观穹把女儿哄睡了,就让觅秋守着,立刻找夏诉霜去了。
门一关上,争执了几声,灯都灭了。
—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过了一个轮回。
日光照在眼皮上,夏诉霜又睡了一个长长的懒觉,醒来枕边空空如也,女儿的笑声从外头传来。
一年多了,长风吹过多难山茅屋前的草地,小幸时已经会走路,她伸着两只小短手,一步步跌撞着踩过草地,不远处就是阿爹伸出的手。
夏诉霜走出屋子时,正好看见女儿扑进阿霁怀里,被他抱起来飞高高。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到多难山的时候。
当年师父就是这么走出茅草屋,见到爬上山的自己,也是在这样好的日光里。
阿霁刚上山的那个雨夜,也是从这条山路跑了出去。
他们一起依偎着看雨后天光,看了春花夏月、秋实冬雪……
曾经孤独过绝望过的两个人,牵起了慢慢走远,眼前举着女儿在笑的阿霁渐渐又清晰。
“阿娘。”幸时说话还会喷口水。
阿霁也喊她:“遥儿。”
夏诉霜笑了,跑过去,“我也要抱。”
“阿爹有力气,两个,两个!”
宋观穹把两个人都轻松抱了起来,趁着女儿看不到,亲了夏诉霜一口。
她也亲了夫君一口。
这一下被女儿抓到了,
“咦,羞羞。”
野草覆在雪中熬过一冬之后,春来又在从草籽中带破土,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