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有请,夏娘子快随奴婢过去吧。”女使着急,说着拉住夏诉霜的手臂。
什么老王妃?夏诉霜疑心这又是衡安郡主的把戏,立在原地不动。
女使有些着急:“真是老王妃!听闻夏娘子是白祈山人的徒弟,特意要见您的。”
和师父有关系?
夏诉霜终于抬了步,被女使领着走到了一处花叶掩映的凉亭之中,一位满头银霜,眼神却明亮的华服老人坐在亭中。
徐老夫人已经回去午憩了,老王妃一个人在亭中等着,四面挡风的竹帘都放下了,从外边看不到里面。
见人来了,她笑道:“倒教老身好等。”
夏诉霜只得行礼:“民女来迟,老夫人恕罪。”
老王妃点点头,确是个识礼的,“是老身要寻你,如何能怪你来迟?”
“老身认识你师父,是白祁山人,对吧?”
“是……”
夏诉霜有些警惕,这老王妃必定和徐家关系必定很好,她说认识自己的师父,有什么目的?
“一别多年,你师父可还安好?”
“家师两年前便已仙逝了。”
老王妃愣了一会儿,恍惚想起来,得他救助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唉,这么多年老身一直想再请他出山,派去的人却连人都见不到,没想到他就先走了,老身还未还上欠他的恩呢。”
老王妃似生了感慨,絮叨着说起旧事,
“当年我怀晋王的时候,后宅闹得难看,一时出了差错,差点落胎,幸得你师父一丸丹药保胎,才平安度过一劫。”
“民女的师父曾走遍四海,未想和老夫人也结了善缘,老夫人记了这么久,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慰的。”
夏诉霜应答得宜,老王妃对她越发喜爱。
老身也不和夏娘子你客套了?_[,其实今日请你来,是想求你一件事,你既是白祈山人的弟子,可学过医术?”
夏诉霜医术十分粗浅,她一心报仇,就只专心杀人一窍,不似白祈山人相面测字、开药问卦无一不精。
“晚辈惭愧,并未习得师父的医术。”
“这样啊……”老王妃有些失望。
“老夫人家中有人需求医?”她瞧老王妃气色极好,看起来像是为自己找大夫。
老王妃摇摇头:“老身那小女儿想要一丸保胎药。”
她小女儿嫁到尚书府,多年不孕,今年好不容易害喜,但老王妃不免担心,才想求白祈山人一枚丹药护身,看来希望是落空了。
“保胎之药?”
夏诉霜仔细回想,“师父的典籍之中确实有保胎之方,不过民女并未涉猎太多。”
老王妃又重燃希望,“若有丹方,亦是可以的,当然,王府也不会白拿夏娘子的东西,老身愿酬重金。”
那是师父留下的东西,夏诉霜不愿领受这份好处,“丹方本就是救人的东西,送人便是积善,何须酬谢,那本典籍如今就在民女落脚处,老夫人若想看,着人上门誊抄便好,不须客气,
只是记得试药,师父的药典乱七八糟,需要小心。”
“这是自然,那老身明日请人上门借书誊抄,”老王妃道,“即是白祁山人遗方,老身不好白白受了这份心意,来日夏娘子若有所求,老身力所能及之处,必不推辞。”
她说话留了一个气口,若是夏诉霜所求她做不到,那就没办法了。
夏诉霜并不在意,这老夫人态度和蔼客气,她还是愿意与人方便的。
“那个女武夫去哪儿了?”
一声娇戾的断喝传来,打断了老王妃正想说的话。
看出去,就见衡安郡主背着亭子,和一群小姐妹们抱怨。
老王妃想起了曹承亮说的,立刻就想到了这是在说夏诉霜,面上当即有些挂不住。
夏诉霜则反应过来,这位老夫人是那刁蛮郡主的祖母,看她尴尬,嗯……
自己就不尴尬了。
那厢衡安郡主还在喋喋不休,“等抓到她的,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建京不是她一个会三招两式的,就能撒野的地方!”
老王妃起身走出亭子。
衡安郡主还不知道自己祖母出来了,一位小姐先瞧见,拉拉她想让她转身,又被甩开。
“别烦我,不是说没出府嘛,赶紧去找!”
她没办好这件事,晋国公主知道了她就要遭殃。
“你要教训谁?”老王妃声音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