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不止要擅闯,还要杀人?!先前谁说的只会除妖不会杀人?!
6婵都要被她气笑了:“我的命比那两太监的命贵重得多。”
“好说。”
这二字一出,6婵非但没松口气,反而越警惕地盯住她——
果然,黑袍道人悠悠道:“你等在此地,当做没看见就是。”
6婵:“……”
前半段分明是6婵方才说过的话,这黑袍道人看似好相与,实则又记仇又翻脸无情。
见她神情冰冷,黑袍道人以一副好商量的口吻说:“这样,我将你打晕,你什么也不知道,可以了吧?”
6婵:“……”
6婵:“一起去。”
她看出来了,此人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不顺着只会做出更骇人听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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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太监翘着二郎腿坐在石阶上,一个手里捧着第三杯热茶,一个嘴里嗑着瓜子到处吐皮。
“哟——”小太监阴阳怪气长叫一声,“6大人这是听不懂人话呐?娘娘此时不见客、不见客!”
“也难怪。”另一个小太监冲6婵脸上吐瓜子壳,嘻嘻笑道,“在太清司那种鬼地方待久了,6大人只会同畜生打交道,哪里认得什么人?”
“哟——你还敢领道士来娘娘宫里?!”
小太监提根兰花指点6婵,嗓音尖细刺耳:“你要造反啊!”
系统:‘咦,他们都没看清宿主宝宝的脸,怎么对你好感度这么低?!’
楚纤:‘贵妃看重清微楼,他们怕主子的宠爱被道士分了去,第一印象不佳实属正常。’
系统:‘……原来如此!’
6婵甚至没有抬手去捻脸上沾了唾沫的瓜子壳,只低眼说:“请两位公公通传一声,娘娘要找的人找到了。”
“呸!”
白露宫的太监更不知何谓‘得寸进尺’,他单手叉腰,跟骂狗似的骂6婵:“你说找到就找到啦?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长得跟个短命鬼似的还学人戴面具,也不找个好看的面具戴,成心要吓娘娘是不是?!”
“还有这破道士!大白天的举个伞晦气谁呢?!真是欠泼——哎,你这茶给我,你这道士再走近点儿,我泼不到你!”
这太监哪里像太监,比街上纵马行凶的纨绔子弟也不差多少。
泼人热茶也就罢了,还要人主动地、殷勤地凑上来给他泼。
6婵冷眼看着黑袍道人上前两步,那太监笑容还未展开,就见伞面一晃——
银刀叮叮当当作响。
本以为伞拿开后会是鲜血飞溅的残忍景象,谁料黑袍道人真的只是送上前给太监泼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倒是两个太监目瞪口呆,拿茶的那个手一颤,茶水反泼到自个儿腿上,烫得他嗷哇乱叫。
“你,你你你……”
另一个没受伤的太监却是小脸一白,连滚带爬地从高石阶上爬下来,双手撑在地面,‘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一点也不带虚的。
“饶命,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烫伤的太监也顾不得腿上剧烈疼痛,跟着磕头:“饶命啊!小的、小的不知陛下今日与6大人在一起……陛下饶命,饶命!”
黑袍道人不出声,他们便一直求饶一直磕。
爱吃瓜子的小太监自作自受磕了一脑袋瓜子壳,爱喝茶的那位磕了一脑门茶叶,嘴里除了‘饶命’不敢再说别的。
常人见着这种逼死人的磕法好歹得先让他们起身吧——无论作恶再多,有人脑袋开裂死在跟前总是不好看的。
这黑袍道人却侧眸望向一言不的6婵,笑:“6大人怎么不早说这张脸管用呢?否则哪能让您受这些伤?”
6婵抿紧了唇。
楚纤懒得戳破她的小心思,竟是干脆扮起他们嘴里的‘陛下’,像模像样道:“等6大人什么时候消气了,你们再什么时候起来。”
“6大人!6大人啊——”
两个人精一样的小太监立马爬到白衣女子脚边,一人抱一边大腿,哭得眼睛鼻子都看不见了:“6大人,往常小的不这样,您知道的呀!今日实在是娘娘不见客,小的……”
“求您救命啊!娘娘可习惯我们两个伺候了,身边万万不能少人呀!”
话中暗含威胁,可见下回6婵再来绝不可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