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书吟才知晓,商从洲和沈以星、陈知让的关系,属实一般。
母亲是密友,不代表孩子也是密友。
商从洲笑:“嗯。我爷爷有五个孙子,四个孙女,我排老二,大家都管我叫二哥。大院里的那些小家伙,也就这么跟着一块儿叫。和霍氏那三个是后来才认识的,说来也是凑巧,四个人里,我年纪第二大,所以也就排了个老二。”
书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随后:“二哥。”
商从洲皱眉:“你叫什么二哥?”
书吟眨了眨眼:“只许他们叫,不许我叫吗?”
商从洲脸上笑容一丝一
丝抽开,“你得叫我老公,这个只许你叫,别人不能叫。”
书吟脸霎时烧红一片,似迟来春色,似绝笔春风。
看得商从洲心情甚好。
他并没有逼她这么叫自己,她想怎么叫他,就怎么叫他,称呼不过是称呼,反正身份确确实实地摆在这儿——他们是夫妻。
见时间还早,又是春节,他们无法过夜,还得各自回各自的家。
二人索性转身进了边上的清吧。
清吧灯光昏昧,周边摆放无数张桌子,桌子上放置着一盏烛灯,摇曳在风情万种的歌声里。
落座后,书吟才知晓歌声是从何而来。
舞台上坐着位歌手,及肩发的男歌手,很有艺术气息。
烟嗓醇醇,唱着缠绵悱恻的粤语歌,别有一番风味。
书吟跟着轻哼了几句,商从洲眉梢轻抬,望了过来:“喜欢听粤语歌?”
“还好,什么歌都会听一点儿。”
“有喜欢的歌手吗?”
“每个阶段喜欢的歌手都不一样。”
“但每个阶段喜欢的人都是我。”
“……”
书吟半翕着唇,想反驳,又无法反驳。
身边的商从洲,泰然自若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神色自然的,没有一丝说情话的暧昧。但他挑眸望过来时,她看见苦冬里藏着的春天。
桃花眼里,有无数蝴蝶翩跹起舞,也有绚烂霓虹盛放,还有十六岁时喜欢他时的心情,是追风时海水里涌起的潮汐。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能在他的眼里窥见万物生长。
书吟语气平静:“你说的也没错,但我希望你能够低调一点,不要总是拿出来说。”
她叮嘱他的模样,像是在叮嘱拿到奖品的孩子,让他少去外面炫耀。
商从洲勾唇,喉结滚笑:“好。”
二人安静地在座位上听歌,间或低头细语几句。
蓦地,商从洲手机响起,他说:“工作电话,我去接一下。”
书吟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你去吧。”
她喝着果汁,漫不经心地听歌,等了有一会儿,商从洲没回来。她掏出手机,恰好沈以星给她发来消息。
沈以星:你可能不知道,段淮北在情人节这一天,带我来看的电影,是枪战片。
沈以星:太牛了,他真的太牛了,整个影厅,除了我俩,其他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阿姨。
书吟失笑:可能这就是科研男人的浪漫吧。
沈以星:我晕了。
沈以星:请问商总的浪漫是什么?
书吟:刚吃完饭,来清吧听歌了。
她随手拍了张照片给沈以星。
沈以星:你怎么不让他给你唱歌?他唱歌可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