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弹边唱。”
“弹钢琴啊?”
“都行,想听吗?”
“想啊,但是也没钢琴给你弹。”
“我就随口一说。”他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
书吟喉咙微微哽住,她脾气太好了,被他捉弄了也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想了好半天也不过憋出一句:“你好烦。”
商从洲都那样说了,书吟再也没往心里去。
逛完学校,二人去商从洲定的餐厅吃饭。
因是情人节,餐厅里吃饭的百分之九十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情侣,或是暧昧期,即将转正为情侣的人。
到位置时,书吟稍稍愣住。
位置上,放着一束厄瓜多尔玫瑰。渐变色,内里是白色,越往外,红棕色越浓郁。
“情人节礼物。”耳边,是商从洲的声音,清润欲滴,“想到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竟没有正式地送过你一束表达爱意的玫瑰花,实在抱歉。”
“……花很漂亮。”书吟说。
“以后会经常给你送的。”他说。
空气里有着馥郁花香。
饭后,书吟怀里花束,总算明白何谓甜蜜的负担。
花束沉甸甸的,抱在怀里,累的她胳膊发酸。
而且路过的行人,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到她的身上。那些目光是友好的,夹带着羡慕的,可书吟仍是不习惯被人注视着。
()书吟:“要不先把花放回车里吧?”
商从洲哪里不知晓她内心的想法,答应了她。
车子停在马路上画白线的停车区域。
边上的门店装修呈暗色调,墙体的灯带散发着幽昧的光,隐约有音乐声从里传出来。
书吟忍不住好奇:“这是什么店?”
商从洲眸光清淡地瞥了眼:“好像是清吧,要不要进去坐坐?”
书吟迟疑着:“里面会不会吵?”
“清吧,很安静的。”商从洲顿了顿,问她,“没去过清吧?”
“没。”
“之前不还在酒吧喝酒吗?”
商从洲哑然失笑,对她,他有太多意外了。她完全是传统意义上的乖乖女,放在古代,是绝对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了。
整日留守闺中,知书达理,富有学识,对外界的繁华一概无知,也全无探索之意。因为她的内心世界足够丰富。
——在酒吧喝酒。
还不是因为他。
书吟有种将泥沙化为风月的能力,轻描淡写地说:“那天心情很不好,觉得我们之间的地位差距过于悬殊,不管我怎么追都无法追赶上你。所以想着一醉解千愁。”
“……原来是因为我。”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回答。
“不过你为什么会在酒吧?”书吟问他,“你那天是约了朋友喝酒吗?”
她嫌少对他的生活,对他的朋友,对他的工作过问。
以前商从洲会觉得她压根心里无他,后来才知晓,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小心翼翼,生怕越界,引得对方不快。喜欢是提心吊胆的,是怕自己做得不够,怕自己做的不好,瞻前顾后,忧心忡忡。
暗恋者是凡事往坏处想的悲观主义者,也是会因为对方投向自己的一个眼神而兴高采烈一整天的乐观主义者。
商从洲说:“那天和容四、齐三约了喝酒。”
书吟似乎想到什么,弯着眉眼,问他:“他们也叫你‘二哥’吗?”
商从洲感到新奇:“你怎么知道他们叫我‘二哥’?”
书吟说:“以前听沈以星这么叫过你,她说你那些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都这么叫你。”
但沈以星大部分时间只叫他“从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