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钟仁带着一家子从宁州回来了,原因是过来奔丧,钟老太爷病逝了,虽说还有钟修在前,不过他做为孙子,仍需要丁忧守孝一年的时间。
再有就是钟老太太的情况也不大好了。
太医也说是在熬日子,要了撑过今冬,还能过活一年半载,若是不能,大抵也就如此。
“大少爷,小人李福,奉命过来接您回去。”李福在眼尖的看到钟仁后忙疾步上前,躬身说道。
他身上的孝服格外明显。
丧仪是大事,钟仁自然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一应的行礼交给下人们打理,他则带着妻儿匆匆上了马车,快朝钟家而去。
府内已经挂满白幡。
钟仁自那年请任到外地,今日还是第一次回来,没想到却已经和祖父阴阳两隔,想到昔年他对自己谆谆的教导,让钟仁迅红肿了眼眶,眼泪止都止不住。
钟老太爷是两朝元老,他过世,皇上也赐了挽联下来,丧事办的格外隆重。
结束丧仪后,钟家众人该上折子丁忧的丁忧,守孝的守孝,一时就安静下来。
钟仁也现,他离家的这些年,府里的变化不小。当其中的便是三婶,老蚌生珠,得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如今才两岁,着实喜人。而三叔也因为有了儿子,消停不少,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也都打的差不多。
四叔那边和四婶夫妻情深,这些年又相继得了两子一女。
二房那边就更不用说,三弟和四弟虽然在科举上没有任何的建树,不过子嗣却丰,自打成婚,不拘是嫡妻还是妾室,每年都有所出,如今孩子一大堆。
倒是二弟,官途在钟家的辐照下,还算顺畅,膝下也已经有三儿两女。
至于大房的话,属于典型的官途顺畅但子嗣却单薄。他膝下不用说,只有一子两女,其中儿子就是清薇所生的嫡子,至于两个女儿则是妾室柳姨娘所生。这个柳姨娘就是当初的飘雪,后给钟仁做了通房丫头,在生下钟仁的长女后提作姨娘。她是孤儿,没有娘家,不过钟仁见她生了一双柳叶眉,便让她用柳做了姓氏,称一句柳姨娘。
二弟膝下更单薄,只有嫡妻孔氏所生的一子。不过他觉得虽然只有这一子,但已经胜过许多人,小小的孩子还不足三岁,不但软糯可爱而且看得出来,被教导的也很好,年纪小小,却已经有了懂事知礼,颇有二弟的君子风范。
看的钟仁很是有些羡慕。
他的虽有安哥儿,但因妻子在怀胎时不稳,又多思多虑,导致孩子一生下就有些体弱,性子也被清薇宠的有些娇,他有心教导,但每每妻子都泪水涟涟,让他重话都有些说不出口。再加上安哥儿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也不忍太过苛责。
以前他总觉得孩子小,可以慢慢来。
但眼下看着宇哥儿,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做错了。不过现在纠正也不算晚,横竖守孝期间也相对的清闲。
只是他才略说了两句重话,安哥儿就哭的不行。
声音大的引来了妻子,一大一小,哭哭啼啼的样子,让他既无奈又无力,最终只能选择放弃严教导的教学方式,选择谆谆诱导,虽然进度慢了一些,不过成效还是有的。这也让钟仁松了一口气,还能听进去话就行。
然而,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时,病了好几个月的钟老太太到底没能撑过这个冬天,去了。
府内一时又忙碌起来。
他虽已经不是钟家继承人,不过却还是长子嫡孙,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多,自然也就顾不上儿子了。
等到一切都安置下来。
就现,他好不容易才掰过来一点的儿子,居然又打回原形,甚至比之前更娇气。
为此,钟仁和陈清薇第一次生大规模的争吵,以钟仁甩袖离开为终。
陈清薇哭得不行,任凭丫头婆子安慰了好长时间也没能止住泪水,最后还是她自己哭的睡着才算告一段落。
“大少爷,您怎么来了老太太这才去了几日,大奶奶这段时间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您怎么不多陪陪她。”柳姨娘都已经准备入睡,却听丫头说大少爷来了,她披了件衣服就起来,劝慰说道。
钟仁现在是身体累也心累,摆了摆手,“她不需我陪。”说完话也不再说其他,而是让丫头婆子伺候自己洗漱,准备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