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遥心中不悦,也没保持平日温和的神情,站在一旁淡淡看着这一幕。
他虽是太子,因病弱的缘故,朝中没一个人心是真正归属于他的,大家各怀鬼胎。甚至他的几个弟弟在前世他死后迫不及待瓜分他残留的势力。
这一幕刺痛的不仅是各个官员,还有末尾的七皇子南宫冥。
南宫冥曾多次邀请年太尉到府中做客,每次收到的都是婉拒。久而久之,他怎会不知道向太尉看不起他。
一个堂堂的太尉看不起当朝皇子,足以见得他现在的地位如此微末。
南宫冥心中扭曲,瞧见年太尉在父皇脚下卑微的模样,暗地升腾一丝快感。他不止一次想登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挥手间便决定了整个天下存亡。
臆想间,南宫祁说:“听闻向卫尉是你收的义子?前不久一些大臣上书向朕请奏升了他的官职,这才几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纰漏。朕已经把玩忽职守的两人押入大牢,撤掉官职,年爱卿,此事你如何想的?”
南宫祁没有说奸细的事。
年太尉汗如雨下,昨日收到消息,整夜未眠,若不是宫中的女儿支撑着整个年家,他也不敢生出谋利之心。
现在这种状况只能弃车保帅。
年太尉决绝道:“以臣之见,两人办事不利撤销官职在所难免,但向卫尉乃臣之义子,出了纰漏也有臣之罪过,臣甘愿受罚!”
“你可知外人传你年家名声如何?”南宫祁装作不经意间提出这番话。
“臣,不知。”年太尉叩。
“不知?”南宫祁重重拍了扶手,语气加重,“你年家强抢民女,暗中征税的消息都传到朕这里来了!你还敢说不知?年太尉,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臣……臣不知啊!”年太尉揣着明白当糊涂,连忙诉苦道:“圣上,臣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外人泼脏水的话,圣上不要轻信。臣一心向君,一生爱国爱民,哪怕圣上此时要臣撞死在殿前,臣也愿啊!”
年太尉出了一手苦肉计,引得朝中不少人跟着附议。
“圣上万万不可啊!年太尉乃是朝中重臣,不能听信谗言,失了年太尉是朝中一大损失!”
“圣上!年太尉辛辛苦苦十三年,不能因为一句谣传寒了心!”
越来越多的人为年太尉声。
南宫祁见情况酵的差不多,冷哼一声,为这件事做了个了结,“来人,给牢中的向卫尉再送一杯毒酒过去,朕不养闲人!至于王郎中令办事不利,逐出燕京,让他告老还乡吧!”
“关于年太尉教导不方一事,禁足一月!即日起不必来上早朝。”
处罚一出,年太尉提起的心放了下去,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禁足一月。
他想起牢中的义子,只得狠心弃掉,一时老泪纵横。向卫尉是他苦心培养出来的孩子,真要这么干脆弃掉,心中还是不舍。
事实如此,让圣上给向卫尉留了个全尸,也算仁义至尽了!只要他还没暴露,做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南宫夜遥把众人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微笑不语。若是让这堆站队的老臣知道他体内的毒素正在一丝一丝地清除干净,这个朝中又会迎来怎样的大变革呢?
他站在这么位置看得一清二楚,为年太尉出头的是越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