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面色越凝重,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一时坐立难安,来回走动不休。
仙侍唯恐她一下子冲撞出去,连忙跪倒在她面前再三言说,“娘娘可千万留步,您现下这个情况若是出去,必然会叫众仙抓住了往日的事不放,叫陛下如今更加为难”
似玉闻言心中急乱紧张至极,却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频频指望外头。
殿中众仙哑口无言,数十个往日藏得极深的,这时候纷纷跳脚出来,搅乱了一池平静,一时间殿中皆是责问姑嵩的声音,
“不知陛下有何说辞,上任天帝虽然做了错事入了无间门,可终究是曾经的天帝,这般荒唐无丑事怎能生在仙门之中”
“这般败坏伦常若是不严加处置,于礼教威严何意”
姑嵩端坐御案之上静看他们,神情竟是一片平静淡漠,似完全不在意此事暴露。
这一声声质问如何还不惊吓到孩子,小家伙本就想要爹爹抱,现下见这么多人凶神恶煞吵闹不休,当即小嘴一撇,大声哭嚎起来。
姑嵩起身抱过了嚎啕大哭的儿子,完全不顾及现下是否在朝堂上,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小身板,满眼宠溺低声哄着。
小家伙本是要大闹小脾气,见爹爹来抱,一时忙倾着小身板往爹爹怀里去,哭声也收敛了些许,不过小眼儿还是眼泪汪汪,白嫩的小脸蛋上全是泪痕,瞧着很是可怜。
这一大一小坐在一块,便更觉相像,这要不是父子,那真是泼天的笑话
施梓漆见状眼中尽是冷意,本是不打算开口,却实在忍不住心中难言之意,“陛下这是不打算再开口言说了吗,您与天后娘娘背地里这般所为,想来连您自己也是难以启齿,不知上任天帝知晓此事,会是怎样的感受”
仙家中闻言突然情绪激动,更是完全不顾帝王威仪,伸手指向姑嵩,那语气就差指着他开口谩骂,“陛下,小殿下究竟是不是你和天后娘娘所生”
姑嵩伸手轻轻擦了擦儿子面上的泪,才让仙侍抱离了这处。
“爱卿所言不虚,小殿下确实是我与天后娘娘的。”
殿中哗然声起,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这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冲击,连任两届天帝,都这等德行败坏,又如何得以服众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迭起,姑嵩闻言却作充耳不闻,开口慢条斯理淡道“我乃天帝,天后娘娘本就是我的妻子,此事不知何处有错”
这简直就是荒谬之言,上任天后怎么说也是陛下母后,怎么能连做两任,与父子皆有牵扯的
此言激怒了一众仙家,只有极少数的仙家还在观望,以他们往日对姑嵩的了解,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这般轻易开口,反倒像是一个诱饵,钓着看不到的鱼。
鱼饵撒得极好,里头锋利致命的钩子自然是鱼儿本身看不见的,不然如何得来这般争先恐后之争。
“陛下莫不是糊涂了,天帝天后大婚之时,吾等都是看着的,二人的名字都已经刻入了姻缘薄中,天后娘娘又怎么可能是您的妻子呢”
“天后娘娘是上任天帝的妻子,也就是陛下的继母,陛下怎能如此厚颜无耻,混为一谈”
“犯上,扰乱天族血脉,此等败坏伦理纲常之事竟然出在仙门,如此吾等又与魔道荒蛮有何区别”
“龌龊不堪,这样的人怎配做天帝,往日堕仙之后再回来,恐怕也是别有所图”
“诸位同僚所言甚是,天帝必须退位,让有德者居之”
朝堂之上这一通混乱争吵,终于将最终目的表露出来,该冒头也差不多都冒出来了。
姑嵩眼眸渐沉,才如局外人一般回身到局中,玉面不带丝毫情绪,开口一字一句极为平静,“既然说到了姻缘薄,那便看看薄上写得究竟谁是夫,谁是妻,免得诸位不信我说的话。”
这般一开口,殿中叫得最响的几个生生顿住,面面相觑,面色苍白隐有后怕之意。
一旁的礼官被姑嵩点到,吓得手忙脚乱牵出了姻缘薄,可他记得姻缘薄上写的明明就是上任天帝他就,陛下莫不是急糊涂了,要让他出来圆谎
可这姻缘簿上的名字根本不可能改,结了夫妻便永生永世都是夫妻,便是神仙也不能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