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沉,天空缀满星辰,一颗颗闪烁其中,飘飘渺渺的烟云丝丝缕缕萦绕,如星辰坠落天际晃了人眼。
一仙侍快步往大殿而去,书房商讨政事一直未停,从天亮到了天黑,众仙家几乎都在,坐满了殿中,施梓漆、萧柏悯二人也在其中。
自姑嵩不顾己身安危,带着群仙将穹苍的基石压回原位,诸位仙家就已默认了他是九重天新一任天帝,只不过缺个名头上的称呼罢了,毕竟浔邺再来当这个天帝实在难以服众。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是悠悠九重天,继任之事迫在眉睫,万不可拖之。”一老臣率先开口将此事提出。
“臣等也有如此想法,还望殿下早做安排打算。”
一干仙家纷纷表态,唯有萧柏悯、施梓漆无言,默坐其中。
“诸位仙家所言我心中有数,我想等父皇想明白再考虑这些事,现下还是先将要事办妥帖。”姑嵩一贯清冷稳重做派,言行处事之间的魄力早已不知不觉积压影响,叫人不自觉信服听从。
诸位仙家极为识趣,也不再多言,转而谈论要事。
谈论间,外头守着的仙侍匆匆进了书房,快步走到姑嵩身旁附耳低言,“嬷嬷那处说娘娘今日一定会来。”
姑嵩闻言也没有顾及众人眼光,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道“今日便到这里罢,明日再继续。”
连着这么几日紧锣密鼓的处理着紧的要事,一众仙家多少也有些疲乏,闻言难免轻松了些许,忙起身相送,“臣等恭送殿下。”
座中只有施梓漆没有起身,一眼不错看着姑嵩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九重天上能有几个娘娘,除了石似玉还有谁
她想着神情越冷然,眼中尽是不甘、不平。
萧柏悯站在一旁,将她的眼神尽收眼底,眼中多少透出几许失望和难堪。
似玉自从那日回了宫中就一直提心吊胆,唯恐姑嵩来寻她,却不想整整几日姑嵩都未曾来寻,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叫她越以为他是故意逗弄着自己玩。
这般打探不到半点消息叫她越寝食难安,白日夜里脑中全都是他,甚至思索他究竟喜欢谁,可思来想去都是姑嵩有意于那个桦月,于她不过一时刺激的心血来潮罢了,不然也不可能从未来过,甚至赏赐桦月良多。
她这处消息虽不灵通,但这些小道消息还是能打听到的,一时心中滋味难言。
他既有心于那桦月,意中人在面前自然会有失偏颇,又如何会真待她的孩子好,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她是决计接受不了的。
先头那般离去,她本应该再等上些许时日凉了他那不该有的心思,可终究是按捺不住忧心偷偷摸摸来了这处,欲将孩子偷回去。
姑嵩此时大抵还在书房中商讨政事无暇脱身,她当即熟门熟路摸到了寝殿里头,一进殿中空无一人,心中又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他莫不是趁着孩子睡觉去外头与那桦月私会
似玉想到此,狮脸瞬间塌了下来,耷拉着大脑袋直奔摇篮这一头来,果然见小家伙小小一只安安静静躺在摇篮里睡着。
她眼里顿时满是凶巴巴的委屈怨恼,当即张嘴叼过他的小被子,正准备咬住被子往回叼,却忽略了即便是个小玩意儿,也比她现下巴掌大小大,只得变回了人形俯身拉开他身上的小被子,却小家伙身上穿着一件玉色的小衣裳,正是当日她亲手做的那一件
她的手瞬间顿住,难怪仙官嬷嬷每每只说小殿下的父亲,从来不说天帝,原来她是姑嵩那一处的
可那个时候姑嵩明明是自身难保,怎么会
她正想到关键,却忽然被身后而来的人拦腰抱住,压到了一旁靠榻上。
似玉吓得身子一抖,身子被他坚硬的身子压的死死的,一时无法动弹,一片漆黑中看不清东西,感觉便越强烈起来,他呼吸清浅却又难掩炙热,在她耳旁低声问道“想明白了”
她心口一紧,“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快些起来”
“夜深人静来寻我,难道不是为了与我幽会”
“没有这样的事,殿下想多了”似玉吓得连忙低声挣扎起来。
姑嵩倒也没有勉强,伸手抱着她坐起身来,手却没有放开她,而是揽着她坐在了他腿上,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瓣,话间极为温柔,“你放心,此事不会叫旁人知晓。”
似玉手撑在他的肩头,心跳一时无法平复,许久未见他这般温柔,现下突然这般多少叫她晃了神,一片漆黑中,唇瓣轻碰越叫她恍然其中,几近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