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见他这般顿时慌了神,微微一侧身避开他的视线,“你怎么进来了”
姑嵩没有回答,只是缓步往她这处走来,似玉衣衫不整一时安全感顿时,连忙抱着孩子走到了书架旁,背对着他,想起刚头语气颇有几分冷硬,“你究竟进来做什么”
姑嵩似乎完全没有将刚头的事放在心上,缓步走来,神情漫不经心,“你忘了吗,我们昨日说的是,你喂养儿子的时候必须在我面前。”
他声音和人一样清冷,可说出来的话莫名让气氛暧昧不明。
似玉闻言才想起了自己现下的处境,几乎所有都是倚仗着他,理智才微微回来了些许,心中颇为忐忑,唯恐他算起刚头的旧账,让她再也见不到孩子,一时不敢开口。
小家伙吃得高兴了,突然伸出嫩生生的小手抓住了她垂落下来的头拉着,可是顽皮得紧。
似玉头吃疼嘴上微微“嘶”了一声,却没有多余的手解救自己的头,只能勉力忍着。
姑嵩从身后环过她,轻轻握住那小拳头,垂触及一片晃眼的白皙,动作一顿才微微拉出了她的头,小家伙似有察觉,微微哼了一声。
姑嵩垂眼看向小家伙,眉眼微微弯起,开口轻道“乖,不许这样。”
他靠得虽然近,好似从背后环抱住了她,身子却又没有碰到她,珠玉落盘的清透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太过清晰,说话时的热气喷在她耳旁和裸露的肩膀肌肤上,惹得她身子瞬间僵硬,抱着孩子不知该作何反应。
姑嵩伸手轻轻拢过她的头,皙白的指尖若有似无划过她脖颈细腻的肌肤。
似玉忍不住微微一缩,他本就生得高,这般站在她身后,哪能不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瞬间生了逃的心思,可他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若是这般不知又要叫他如何嘲讽。
他拢好了她的,伸手撑在她前头的书架上,这般圈住她的姿势,言辞轻浅,越显暧昧不清,“生气了”
似玉抱着孩子的手都有些抖起来,他莫不是莫不是还有那些心思
她心中一惊,连忙矮下身子,从他身前钻出来,避离了几步远,神情惊恐地看着他。
姑嵩见她逃了,缓缓收回了手,抬眼看着她一言不,忽而轻笑出声,“娘娘这样的表情真是有趣,倒像是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小家伙吃得饱饱便生了困意,迷迷糊糊闭着小眼又睡着了。
似玉连忙小心抱着孩子,伸手快拉起了衣服,神色慌张,“你不要有那天理不容的想法就好。”
姑嵩闻言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神情颇有几许漫不经心,视线却落在她的面上,“娘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过是来安慰安慰娘娘,毕竟桦月惹气了您,我来替她赔个不是。”
似玉闻言脸瞬间沉了下来,半晌才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不需要你替她来给我赔不是,你若是真的觉得抱歉,便将孩子给了我,我带回宫中自己照顾。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离开宫中半步,一定会将孩子照顾很好,必定比她细心千倍百倍”后面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那便是等他有了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孩子,这头一个必然不会那么在乎,给她带走自然也无所谓,可这心思现下不能叫他知晓,免得必然不让她再见孩子。
姑嵩坐姿依旧端正,如同往日在凡间修道一般,只是眉宇间的清冷气韵多了几许风流意味,看上去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他默不作声看了她许久,忽而薄唇轻启,“娘娘为什么不喜欢桦月,总要给儿臣一个理由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今日她没有给你行礼吗”
似玉一时难言,那九尾狐狸今日确实惹她厌恶,可若说是讨厌,却不是今日才开始,而是从她出现在这里便莫名其妙生了厌恶,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沉默半晌,收敛了个中情绪,避重就轻道“孩子于她不是亲生的,中间又夹了个你,难免会有偏颇,况且我今日与她闹到这个地步,若是再将孩子给她照顾,我绝不可能放心。”
姑嵩闻言似完全不在意,垂眼四两拨千斤淡道“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恐怕不能说服儿臣。”
“你难道就不怕她害了我们的孩子吗”
姑嵩忽而起身走来,伸手抱她怀里的孩子,话间似乎极为信任桦月,“娘娘的担心未免多余,桦月心地善良,不会是这样的人。”
似玉抱着孩子不愿意松手,眼神越冷然,心中的怨怒瞬间爆,“他不是你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你才会不负责任,将他的安危说得这么轻巧”她正说着,他伸手来抱孩子的手无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位置。
似玉吓得连忙后退一步,他伸手将孩子轻轻抱到了怀里,看着闭目甜睡的小家伙,薄唇轻启下了逐客令,“时辰也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免得疑心太多,操劳过度。”
似玉闻言怒起,当即上前去夺孩子,姑嵩却仿佛猜到了她有这一招,脚下微转,背过身去。
她猝不及防,直狠狠撞上了他僵硬的背,胸前的柔软疼得她险些叫出声,一时眉头紧皱,忙后退几步离远了他。
姑嵩转身看向她,视线微微下移,眼中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似玉被他这般视线看得心口一紧,一时只觉危险至极。
姑嵩却抱着孩子一步步走近她,声音依旧清冷非常,此话中却带几分诱哄意味,“娘娘若是真的想要抱回孩子,其实还有别的法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