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嵩垂眼轻笑,眼中全是意味深长,哪有半点在人前的清冷端方模样,“我知道姨母还不能接受,可是我们不是有过两回,这种事情本就是各取所需,你要是愿意,大可不必这样辛苦地跑上跑下,我自然会多体谅你。
若是叫外甥床笫之间欢喜了,那所有的事情便都好办了,也不至于没有耐性去照顾父皇,您说是不是”
似玉闻言呼吸紊乱,连身子都有些僵硬,甚至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去面对这样放肆妄言的他。
正怔神间,他忽而靠近,伸手搂过她的细腰,低头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落下一吻,唇齿间的清冽热气沾染上她的唇瓣,声音微微低沉,“姨母,您说好不好”
似玉被他这般明目张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脱离了他的怀抱,蹲下身子以玉阶遮挡自己的身形,如真是偷情了一般慌乱张望,唯恐被人瞧见了刚头那一幕。
这青天白日的,这处虽然偏僻,可也不一定没有仙家会往这处走,若是叫人看见了,那可不只是先前那样空口无凭的流言这么简单
姑嵩与她完全相反,光明正大得很,看着她的行为完全不为所动,就仿佛刚头本就是夫妻之间的情趣一般。
他站着静看她半晌,眉眼依旧清隽干净,周身气度如月色朦胧撒落湖面般清冷,可话里的要求却这般不堪,“我给姨母几日时间考虑,别让外甥等得太久。”
似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无力招架至极,一想到他的心思就浑身僵硬麻得厉害。
似玉回了寝宫,便将自己关在殿中一整日,看着铺在地上的地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急之中,这样找下去恐怕生生耗上数百年,都未必能找到,更何况姑嵩在一旁虎视眈眈。
似玉一想到一个即将险些成为她继子甚至是从小看到大的晚辈想要与她行那样的事,就整个脑子炸开了一般混乱,根本接受不了。
他在下头明明这般有分寸礼教,怎么回了九重天便全抛之脑后
或许是她弄混了他们,姑嵩究竟不是沈修止,轻易便能分辨出来
她伸手按了按眉心,思索了很久都摸不到痕迹,想到姑嵩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他的寝宫。
如今姑嵩就在天帝宫殿代理政务,她这几日到处寻找,他都没有阻止,说明她找得范围是不对的,他又怎会毫无行动
正所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显然很符合姑嵩的行事风格,说不准只有在那处才能寻找蛛丝马迹。
似玉想到此当即一挥衣袖,收起了地图,快步出了寝宫,眨眼间变成了一只小奶狮,在云层中飞快穿梭,度极快,在夜色中叫人完全不可能现不了。
转眼间便到了,寝宫中一片漆黑,果然无人,似玉径直穿门而过,进了里头便开始谨慎小心四处嗅着,小心翼翼翻找,每碰过一处地方,便原封不动摆回去,唯恐叫他现了去。
天边月色渐浓,透过雕花窗户轻轻透进来,他的寝宫和在凡间一样简单干净,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却一点也不显得空旷,全都是高至宫殿顶的书架。
极高书架上除了些许几本书外,全都是画卷,满满当当,竟然还放不下的感觉,有些都已经很陈旧了,像是几百年前的。
似玉如今这么小小一只,吃力地强撑着大脑袋看上去,根本望不到顶。
她掂得爪子生疼,忽然想起那一次去了凡间看到沈修止那满屋子的画,一时连呼吸有些顿滞。
她顿了许久,缓缓上前叼出了一幅画卷,想要确定心中的想法,却又不敢一下子打开。犹豫了许久,终是伸爪将画卷缓缓打开。
画卷展开,里头是一个容貌艳冶的熟悉女子,她连呼吸都凝住了。
当即又跑到另外一处,挑了一幅画卷打开一看,还是这个女子,如此反复看了十几幅,全无例外,都是她。
他画了多久,一辈子吗
她原本以为他画着画着或许就画厌了,他那时还那样年轻,说不准哪天就会遇到合心意的女子,这些画恐怕早早就已经扔了,或是随意放在哪处积灰。
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一直画下去,整整画了这么多年,或许连数都未必能在一日之内数完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笔一画落下去,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呢
他是怕忘记了吗
似玉泪眼婆娑,满心酸涩,不知他在凡间究竟苦苦熬了多久。
忽然,外头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快不慢,堪堪就要到了门前这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