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胆子不大,甚至有点怕高瑨,虽然是兄弟,但高瑨连老子的皇位都敢抢,几个月前恒王也被他杀了,这般六亲不认的人谁不怕?
劝老宁王道:“王叔,别说了。”
老宁王仗着自己喝多了,醉醺醺的发言:“不,我要说!你别管。”
高瑨从龙案后走出,说:“王叔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不苟言笑的高瑨向他们走来,禹王下意识掐了一下老宁王,让他见好就收,谁知老宁王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决定今晚就要作一作死,就是不收。
“我想说,谢将军……不厚道!”老宁王指着谢远臣说,谢远臣起身质问:“宁王,你这话老夫可不爱听。”
帝台这边的动向自然是众臣关注的重点,所有人都往这边看来。
纷纷猜想老宁王真喝醉了,居然敢到陛下面前说陛下老丈人的不是?
老宁王梗着脖子,觉得今天一定要硬气一把,对谢远臣说:
“你,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你就是不厚道!”
高瑨蹲下身,与老宁王平视,问:“王叔,谢将军哪里不厚道你总要说说清楚。”
老宁王打了个酒嗝儿,指着谢远臣说:
“谢将军他明明有嫡女,居然嫁了个庶女给陛下,这不是不厚道是什么?”
此言一处,所有人都明白老宁王哪里是什么醉言醉语啊,分明就是借酒装疯找不痛快。
坐在角落里的王大人,揉了揉发青的眼角,很想让老宁王冷静一点,因为藩王们没回朝的时候,他们这些大臣已经因为这个跟陛下战斗过了。
结果……他这鼻青脸肿的……就是结果。
“宁王!老夫的女儿都是好的,仅仅凭嫡庶来判断,宁王就不怕你那些个庶子庶女反了你这个当爹的吗?”谢远臣护短,听不得有人说自己孩子不好。
而他怼老宁王这话也算怼到了点子上,因为这老宁王哪怕在外,京中都能听说他一房又一房的小妾娶回王府,儿子女儿生了一箩筐,反倒是嫡出的孩子才那么两三个,他若真要挑起嫡庶的仇恨,那首先他府里就该不太平。
果然,老宁王被谢远臣给怼住了,干脆恼羞成怒:
“谢远臣,你、你、你大胆!”
老宁王这句‘你大胆’,说得其实没底气,毕竟他只是当今皇帝的王叔,一个小小的藩王,全部府兵加起来都没有谢远臣帐下一个团的兵力多,而当今陛下又不是个遵守纲常礼法的,连先帝都给他干掉了,更别说先帝的兄弟了。
“我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你那庶长女长在边关,不懂礼数,恐怕连女戒都没读过吧,她……”
老宁王的话被从殿外急急跑进来的几个太监给打断了。
万公公亲自领着身后两个坤元宫小太监上了太和殿,有事禀告。
高瑨一看是坤元宫的小太监,赶忙问道:
“皇后那边怎么了?”
两个小太监有点怯场,支支吾吾不敢说,高瑨便看向万公公,先前万公公在殿外已经听这两个传话的小太监说过事情经过,所以才擅自做主把人带进来的。
原想让他们自己说,没想到两个小崽子进了殿什么都说不出,只得他自己上,对高瑨回道:
“陛下,娘娘在坤元宫宴请宗亲女眷长辈们,出了点状况。”
此言一处,太和殿中不少人为之震惊,皇后宴请宗亲女眷能出什么状况?
纷纷猜测:是了,皇后善武,定是哪位宗亲女眷言语不顺,被皇后打了吧。
高瑨和谢远臣对望一眼,老实说,他们也是这么想的,谢郬不会一个没忍住跟人动手了吧。
“皇后……她……”高瑨最关心的是这个。
万公公说:“皇后娘娘没事,是其他宗亲女眷们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