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完,当于静的声音从里面响起,听见她带着哭腔向自己和其他人道歉的时候,秦思瑜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尽管表现得并不是那么在意,但那天晚上在那个胡同里遭遇的一切还是成了她的噩梦。
她做梦看见的都是于静等人压着她时的扭曲嘴脸。
秦思瑜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这样的道歉。
但当于静声音颤抖着在全校面前检讨她的罪责的时候,却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她救赎了一样。
那东西好像是让她对“苍天有眼”四个字有个坚定的信念,更加坚信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又好像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似乎来到这所学校后所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变得释然了。
原来她需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句道歉而已。
她转头看向温珏荣,温珏荣的那张大饼脸已经乐开了花,还冲她竖了竖大拇指,并做了个鬼脸。
“噗。”秦思瑜破涕为笑。
她自己都没现她刚刚竟然流泪了。
在于静的检讨声音中,闫寒跟林见鹿一起从办公楼往回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你真的不介意学校是否开除她?”林见鹿问。
“不介意啊。”闫寒砸吧砸吧嘴说,“相反的,我觉得这样挺好。”
林见鹿看向他,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闫寒瞪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只有为了继续留在学校她才会公开道歉啊,人都走了,我找谁要道歉去?”
“可于静是主谋,不开除她的话其他人也不会被开除,留他们在学校……”
“唔,今天以后的一段时间应该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作威作福了吧。”闫寒摆了摆手,截断了他的话。
就像他先前说的一样,他根本不在乎于静是否被开除。
要有点多余想法的话,只是觉得于静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可恨又可悲。
不是说她的遭遇有多可怜可悲,而是她这种将快感建立在欺负伤害别人之上的行为,其实是一种向自己屈服妥协了的表现。
她这整个人都很可悲,就像阴沟里的臭虫一样。
连跟这样的人认真计较都犯不上。
他也明白林见鹿身为学校纪律委员却拿这些人没办法的心情,这次要不是事情闹大,谷主任那边想管估计都很难下手。
面对林见鹿依旧满是打量的目光,闫寒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闫寒无所谓地冷笑了声说:“要是还敢找麻烦……”
没等他把话说完,小五就在他脑中咳嗽了两声。
……一声警告!
猛地想起自己现在还是有计划在身的人,闫寒赶紧收回自己刚才的冷厉表情,对林见鹿笑道:“要是还敢找麻烦,这不还有你呢嘛,林见鹿同学!”
林见鹿:“……”
闫寒也觉得一阵别扭。
为了岔开话题,他突然问:“说起来……于静怎么突然就全招了?”
林见鹿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这我是在问你……”刚刚崩过人设,闫寒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对话了,只好如实说:“一开始我觉得是她主动招的,但后来听她说大不了就转学的话,又觉得不像是这么回事儿。”
“嗯,从警局被领回家的时候她的确没有说实话。”林见鹿颇为赞扬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其他人都承认了,她一个人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
“嗯?”闫寒表示自己有点儿跟不上思路了。
“于静找来的那几个外校的男生都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他们招了,其余那几个女生也招了,并且供出组织者就是于静。证据确凿,事情很快也就水落石出了。”林见鹿说。
“……”闫寒扭头看向林见鹿:“那几个男生先招的?”
“对,他们当中有两个是高三学生,已经年满十八岁,这种事情搞不好是需要负刑事责任的,更何况他们曾经还犯下前科。只有坦白才能被从轻落。”
“……刑事责任什么的,该不会是你对他们说的吧?”闫寒总算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而跟林见鹿对了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周五那天他就现那几个男生吓唬人还行,其实个个儿都是草包,而且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团结,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这样的情况下林见鹿再去逐个击破……只要有一个人招供了,其他人也自然不敢扯谎隐瞒。
闫寒这回是真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