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話語落下,圍在淀夫人四周的符咒突然燃起青色的火焰,隨之身穿狩衣的屍骨就這樣一個個從符中冒出,與秀元作出同樣的咒術姿勢。
「東海神名阿明,西海神名祝良……」
隨著咒語不間斷的念出,淀夫人周圍隱隱出現了一些連結在一起的文字,這些文字仿佛形成了連鎖一般將淀夫人緊緊纏繞在中間,而十二條文字鎖鏈正是從十二處符咒中伸出。
「動、動不了?」
這下淀夫人終於慌了起來,而她身上那道被瀰瀰切丸劈出來原本已經止住了力量外泄的傷口竟再次溢出黑色的霧氣,連同原本縈繞在她周身的黑霧也被驅散開。
「秀元,你怎麼會是在這裡?」見危機算是解除,奴良滑瓢抬頭看向空中的忽然出現的人。
花開院秀元笑了笑,視線落到他身旁的少女身上:「畢竟和小沉月約定好的事怎麼能食言呢?」
滑瓢聞言看了看沉月,又看了看花開院秀元,最後扛了瀰瀰切丸無所謂道:「行吧,又是沉月啊。」
「等、給我等一下!!」另一邊,淀夫人還在掙扎著:「誰來救救我!快來個人來救救我!!溯行軍!溯行軍呢!!!」
「啊,夫人你是在找溯行軍嗎?」
淀夫人的聲音剛落下,一個對於沉月來說十分熟悉的聲音帶著她十分熟悉的語氣也隨之響起,她循聲看去,果然看到黑色的鶴仿佛隱入夜色一般站在屋檐邊緣,一期鲶尾他們也在一起。
注意到她的視線鶴丸朝她招了招手,然後朝看向淀夫人繼續用著一如平常吊高的語氣繼續說道:「很可惜呢夫人你怕是等不到溯行軍的到來了,因為潛伏在大阪城內的溯行軍已經被我們全部都消滅掉了。驚不驚喜!有沒有有被驚嚇到呢?」
「什、什麼!!」
淀夫人驚叫著,那破碎的音調讓人實實切切地感覺得到了,她確實十分的驚喜,也有被驚嚇到。
「主人,我們完美完成你交代的任務了。」
鲶尾跳到了她身邊驕傲地說著,沉月對此也毫不吝嗇的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以作鼓勵,也正因為這個動作,她手上那還汩汩流淌的鮮血。
眾人大驚,立刻朝她趕了過來。
「主人,你受傷了?怎麼那麼大個血窟窿!血、血血!!」
狐之助趴在一期一振的肩上誇張地叫著,叫得一期一振直皺著眉,然後就這樣看著傷口一言不發。
「皮肉傷,用藥的話大概一周左右就好了。」
沉月倒是不太在意,雖然看起來的確是血肉模糊的,但時政商業街賣的金瘡藥效果很不錯,像這種沒傷到筋骨的皮肉傷大概一到兩周的時間就能完全痊癒了。
聞言,一期一振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著絲毫不在意自己傷口的少女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卻始終沒辦法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因為他對她始終沒辦法像責備弟弟們那樣的語氣和態度去責備她。
忽然想起身上帶著的手帕,他低頭從身上取出。
「主——」
「主人還真是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手呢。」
鶴丸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一期的話,他在眾人的目光下抓起沉月受傷的那隻手,即使夜色如此昏沉卻依然能讓人看清他緊皺的眉頭,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手仔細翻看了一下傷口,隨即像是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抬頭看向手的主人。
「主人你還真是每一次跟大家分開行動都能給大家帶來意外的驚嚇呢。」
沉月:「……」嘶,也、也沒每次吧。
因為鶴丸的話讓沉月下意識心虛了,所以她一時間也忘記抽回手就這樣讓他抓著,然後連忙看向滑瓢轉移話題。
「大家都來的很及時,得感謝滑瓢帶你們過來。謝謝你,滑瓢。」
「呵呵……」奴良滑瓢低聲了一聲明白她的意思,也沒戳穿她還十分配合說道:「不用謝,說來這也是你一開始就算計好的所以讓他們守在外面?」他打道:「甚至還拉著秀元一起,這不就讓我欠了他一個人情嗎?」
秀元睨了他一眼:「喂喂,你手上那把刀可是我做的。如何?很鋒利吧?不過只對妖怪有效哦。」
「呵。」
「這最後的功勞就讓給魈小滑瓢了,你覺得呢小沉月?」
「自然。」
「嘖,那可真是謝謝你們二位了。」滑瓢臉上始終帶著笑意,說著將目光放向那被束縛在咒術里動彈不得的淀夫人身上。
淀夫人絕望地叫了起來:「等一下,等一下!」
「等不了了!」
喊著,滑瓢舉著瀰瀰切丸沖了上去,一刀從頭至下再次劈了下去。
「呀!!!!」
淀夫人發出最後的尖叫,一團黑色的霧氣最後從那分成兩半的上身冒出在上空化成一團模糊的人形。
「沉月!!!奴良滑瓢!!!花開院!!!你們給我記住!!下次回來我蘆屋道滿畢竟將此仇十倍奉還!!!!!我還要詛咒你們、你們子孫後代,你們都將世世代代活在我蘆屋道滿的詛咒之中!!!」
世世代代?聽著蘆屋道滿的詛咒沉月忍不住笑了出聲。
「你在說什麼渾話呢,你詛咒我世世代代那我便世世代代都阻止你復活,不止不休。」
說完這句話沉月愣在了原地,因為這句話何其的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