缜密,擅长计算,冷静,少有情绪波动,他天生适合做这一行只除了在一个人面前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对面的赵竹吟,女人面颊雪白,一双杏眼灵动水润,正抿着小嘴啜果汁,不时侧过脸,和人说话,声音甜软,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似乎完全没听到对面谈论的内容,或者毫不在意。
她是不知情还是根本就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越沂真是被她害惨了。
越沂之前有多喜欢她,时旸一直都看在眼里,结果呢就是这样一直被耍,然后说都不说一声,就一别六年,杳无音讯,是真的狠。
饭局开始没多久,何书接了个电话,眼神一下亮了,起身,“我出去接个人。”他神秘一笑,“等下给你们个惊喜。”
竹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种不祥的预感,放了筷子,“欣欣,我想先走了。”
不等她离开,脚步声回来。
何书推开门,满脸笑意,“大忙人来了。”
竹吟僵硬的搁下了手里酒杯。
休息日,他穿得简单,深色衬衫,薄风衣,都是很暗,原本该是很不起眼的深色调,可是衬着他出色的眉眼,漆黑的,冷白的皮肤,更加显得斯文清疏,气质格外出挑。
他刚一进门,廖亚雪眼睛一亮,她旁边座位还空着,正想开口问他要不要坐这边。
越沂已经在时旸身旁落座。
竹吟看着那边一大堆和他搭讪的人,冷冷收回了视线。
他们没关系了,就当是两个陌路人,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害怕他她想起自己之前被骗到他公司里,被按在墙上强吻的事情,心里冒出一股火气。
斯文败类,衣冠楚楚,不干人事。
看他在对面坐下,一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竹吟在心里暗骂。
她低头,沉默着吃饭,直到饭局过半,旁边一个男生忽然满脸通红站起来,“竹子,我当年,高中时,其实暗恋过你,是在那次文艺汇演你跳舞之后”
赵竹吟那么漂亮,成绩也好,还会跳舞,他当年是个还没长开的小豆丁,也就是默默仰望,从来不敢说出。
竹吟有些意外,抬眼看了下那个男人,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可是她真一点印象没有了,更加不记得这个人曾经暗恋过自己。
“干一杯嘛。”旁边有人起哄。
这种多年后的同学聚会,表白多年的暗恋对象,再续前缘,是他们最爱看的戏码。
男人很紧张,竹吟站起身,接了那杯酒,“那就,谢谢你喜欢了。”她回答得落落大方,伸出一只纤长的手,和他握了一握,男人似乎也是终了一桩心愿,心满意足的坐下。
越沂只是淡淡喝酒,垂着睫毛,似乎没看这边,没看到俩人交握的手指。
“我去下洗手间。”饭局快进行完,竹吟吃了八分饱,不想再吃,想先去洗手间整理一番妆,待会儿再直接离开。
“你”她意识到身后有人,猛然回头。
越沂已经走近,握住她的手指,刚才被那个男人碰过的地方,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却冰冷刺骨,握住她白皙柔嫩的手指,在冰凉的水下,一根根,冲洗干净。
“你是不是疯了”竹吟语气里带了惊恐。
男人面庞苍白,只一双眼睛清而黑,淡淡看着她,浓长的睫毛低垂着,那么一副干净清冷的模样,握住她的手指,却丝毫没有卸力,冲干净后,给她依次擦干,肌肤相触,动作很轻,却激起她身上一阵战栗。
和少年时代的他相比,竹吟从没见过,他这种有些病态,占有欲昭然若揭的模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重重抽回手指,“我说过了,不想和你在一起。”
她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了,虽然不会和赵微树说,但是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在美国时,也有人追过她,竹吟也试过,强迫自己试着和他们去约会,只是她根本毫无感觉,甚至一想到要和那些男人牵手接吻上床就犯恶心。
后来,为了不耽误他们,竹吟还是直说了,她想,虽然自己挺想要个小孩子,但是,在这种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和人结婚生小孩,是对小孩的不负责。
她如果以后要小孩,一定会要保证,给他或者她一个父母恩爱,美满甜蜜的家庭,否则,宁愿不生,也不想要带着小孩子来世上受罪。
仔细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心动,可能是高中时代那次了,对眼前这个男人,最后,因为他那个初恋掰了,可是现在,连他也变得这么陌生,陌生到让她琢磨不透,甚至有些害怕。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越沂眼神很淡漠,“我以前想干什么,现在也一样。”
男人脸上神情无波无澜,“而且,你已经告诉过我了。”她不喜欢他,以前就这样,过了这么些年,他也不觉得她会生什么变化。
竹吟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她紧抿着唇,甩开他的手,匆匆出了洗手间。
“越哥,你上午不在的时候,有个男的来过”上午,越沂出门不在公司,他刚回公司不久,丁辰就匆匆来找他。
他们公司下午有个重要会议,像之前那个姓赵的男人那样的,上门毛遂自荐拉投资的,每天几十个没有,十几个是有的,原本都要被拦下的。
只是听秘书说,那男的说他认识越哥,所以就先把资料收了起来,现在到了丁辰手里,
在开会之前,随便先花个几分钟看完,丁辰是这么打算的。
有人先到了会议室,好奇捻起桌上资料,随意翻看了几下,小声道,“这,完全达不到投钱的要求啊。”
“上年度报表简直没眼看,利润都是负的连续亏空好几年了吧,怎么撑到现在的”丁辰也在看资料,啧嘴,“现在冶矿本来不景气,不早点转制造,还留在上游,一个劲儿投钱,不是等死”
那男的给的资料,大部分都是一些花里胡哨的照片和宣传册,避重就轻。
薛成凯把资料扔回桌上,声音还有些宿醉的沙哑,“信用评级也没达到我们要的最低标准,不用看了。”
他抬手,就想把那些资料扔进垃圾堆,他都看不上,别说越沂了。
越沂松开领带,在会议桌前坐下,没说话,面上神情淡淡的,他没扔手里那份资料,随手翻开,看到最上方,公司注册人的名字,
赵默成。&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