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贴着的是坚硬冰冷的墙,无处可退,双唇相贴,竹吟恼怒的想挣开他,他居然得寸进尺,撬开了她的唇,长驱直入。
清清凉凉的薄荷味道,很干净。
竹吟忽然想起,在她最后睡了他离开那次,好像都没有和越沂这样接过吻,说起来也好笑,睡都睡了,他那时居然还只满足于亲亲她的脸颊,或者只是碰到她的唇。
回想起来,莫名其妙的,纯得不像样儿。
而现在竹吟脑子糊成了一团,杏眼里水光涔涔,被亲得双腿软。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那个,只要她抱抱,就会红到耳尖的纯情少年已经彻底消失了,这六年里,鬼知道他这样亲过多少个女人。
竹吟回过神来,硬下心肠,推不开眼前男人,便狠狠一咬,很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唇舌间弥漫开来。
男人薄唇沾了血,却毫不在意。
他生一张极清俊的面孔,形状好看的薄唇,颜色原本很浅,沾了血,留着她的咬痕。
衬着白皙干净的肤色,加上那双动情后的桃花眼,浓长的眉睫,垂眸淡淡看着她,有种奇异而矛盾的魅惑感。
竹吟不敢再看他,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包都不要了。
“欠你的,还清了。”她站在门口,拧着门锁,竖起细眉,努力硬气道,“别再来找我了。”
竹吟被他亲得意乱情迷,一把小嗓音还沙软着,说起来,倒是没半分气势。
她睡了他一次,现在,他又强行亲了她一次,虽然睡和亲并不对等,但是从少年时代开始,她在这男人面前占便宜惯了,自然而然,觉得自己不欠他什么了。
越沂没拦她。
女人脚步声很快消失在了走廊。
他独自一人在房间正中站了很久,坐下,闭了闭眼,薄唇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原本没想过要做这种招人厌恶的事情,听她那么说,说只是和他玩玩,之后,爱找谁找谁,再也无法抑制。
不过,既然赵竹吟还敢回来,再被他找到,那么即使只是玩玩,她也别想,再去找别人。
第二天一大早,竹吟出门,刚到公司,就接到了快递员电话,“小姐,您有个快递”,她下楼拿,是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盒子,打开一看,是她的包,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里面什么也没少。
越沂还是没有仗着这点,再骗或者威胁她上门,竹吟怨念倒是稍微平息了一些,却忽然又想起,那当时,他为什么还非得让她去跑一趟
就为了那么亲她一回
想到那,竹吟脸微微红了,把证件收好,不再想这件事情。
月末的时候,姜欣打电话给她,“竹子,上次给你说的高中同学聚会,定在了这周末,你抽空来一下呀,大家都很想见你。”
竹吟出国这么多年,同学聚会也从没参加过,听说她回国了,这次筹划同学会的主办人立马联系了姜欣,叫她一定要叫赵竹吟过来。
竹吟坐在家里,正在吃葡萄,努力咽下一个葡萄,“我下周,可能”
姜欣明显有些失望,“就一个晚上,不能挤出时间吗”
当年高中时代,她和竹吟关系最好,后来出国,她根本没告诉自己,姜欣虽然没说,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失落的。
现在俩人好不容易又到了一处地方,大家拜托她出面邀竹吟,要是又被这样拒绝,她不仅没面子,心里说实话,也不会太舒服。
竹吟知道她的心情,“还有谁去啊”她只能再问。
“这次到得很齐,除了几个从来不来的。”姜欣答,又笑道,“宋婵都和时旸订婚了,婚礼就在今年,你也很久没见过婵蝉了吧。”
竹吟忽然想起,之前姜欣和她说过,越沂是从来不参加同学聚会的,以他向来寡淡不合群的性格,再正常不过。
她回了宁市生活,也不可能再为了个男人,活得躲闪又畏缩。
同学聚会在何书家的的产业,七八年不见了,何书看起来比起读书时开朗很多,沾了点生意人的圆滑,见谁都笑。
“竹子,你居然回国了。”
“啧啧,你当年厉害哦,保密真好,说都不知道你跑哪去了。”
“你这,比当年还漂亮啊。”
竹吟刚露了脸,反响很热烈,好在她从不怯场,一一应对过去,脸上一直露着笑。
竹吟和姜欣坐在一桌,虽然她话少,但是,长那么一张脸,不说话,只是静静坐在那里,都足够惹眼。
“班长又没来”眼见饭要开局,坐在对面的一个女人问,往门口又看了一眼,明显有些失望。
“廖亚雪。”姜欣知道竹子肯定早不记得她是谁了,于是俯身,在竹吟耳边小声提醒。
廖亚雪好像是当年的语文课代表,是暗自对越沂有意思过吧反正,有事没事经常过去找他。
竹吟笑笑,冲姜欣点了点头。
何书笑,“大忙人嘛,请不动。”语气有些暧昧。
“他现在是不是在做金融”有人问,“不是听说当年还学校给他报的志愿,报这么好”
当年越沂高考完之后的异常,也有不少人听说过,只是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他这人身上可以谈的八卦太少,于是这点陈年的小八卦,自然也被当做重要谈资。
“我听说他家里挺好,那个继爹,是不是就做这个的”另一个人说。
越沂还这么年轻,有时候做得比别人成功,背后,自然也少不了这些暗地里乱七八糟的议论。
“他本科学的应用数学,金融是双学位。”时旸正在一边喝酒,皱眉,实在听不下去那堆人胡扯。
时旸和越沂大学挨得近,之后也一直有联系,从本科时被拉去创业,到一步步做到现在,都是他亲眼见证的,后来直到读硕时,也没停下工作,过了那段颓废期后,好像在用什么麻痹自己,那几年,越沂几乎每天都熬到深夜,话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