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吟吟已经接受并习惯如今的生活了,那就让这样,一直维持下去吧。
竹吟第二天去上学,早自习还打着呵欠。
果然,昨天晚上不该半夜起来的,没睡饱,一天真的难熬。
她偷眼看了下身侧。
越沂在看书,侧脸冰冷,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垂着,清冷又疏离。
一上午了,他没有往这边看过一次,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甚至在上午最后两节课时,他和后排一个男生换了座位,一直没有回来。
竹吟心里燃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愤。
“这个题我不会,可以给我讲一下吗”她落落大方,拿书敲了敲那男生的手臂。
那个男生平时在班里闷声不响,成绩却还算得上优秀,受宠若惊,脸一下红了,忙不迭应好,混了半节课,俩人好像就一下熟了起来,竹吟本来话多,和谁都说得起来。
竹吟又打了个呵欠,因为缺睡,脑子昏昏沉沉。
她回头看了眼越沂,他坐在后排,背挺得笔直,薄唇抿着,下颌弧度紧紧绷着,却依旧,一眼也没看这边。
因为想起了什么初恋,所以一下就变成这个样了
看上他,她也是瞎了眼。
竹吟越想越气,中午吃完饭上来,什么都不想干,直接伏在座位上,倒头就睡。
直到感觉到有人站在面前,轻轻敲了敲她桌子。
竹吟缓缓起身,睡眼惺忪,视野都模糊。
想起昨天和池砚聊天时,他说起了一本书,见竹吟挺感兴趣,便说明天中午可以给她送过来借给她看。
女孩揉了揉眼睛,小脸上残存着睡意,她天生一副软糯的声线,叫谁名字,似乎都带着缠绵的甜,“池砚”她迷糊看着眼前人,叫了声。
“我回来拿书。”男生声线低沉,透着股化不开的冷。
竹吟立刻清醒了,见他这模样,心里缓缓沉下去。
不是池砚,越沂黑眸冷沉,唇角抿着,看也不看她。
“让你白高兴了”拿了书,他却顿着脚步,没有离开,良久,忽然说,眼眸垂着。
语气平静,带着几分不加遮掩的讥诮。
竹吟莫名其妙受了这么久的冷遇,一肚子委屈,在此时尽数炸开。
“是呀,是白高兴了。”仰起脸时,她表情早就恢复如新,伸了个浅浅的懒腰。
竹吟没穿校服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校服衬衫,女孩腰肢纤细的不可思议,一伸懒腰,曲线毕露,像是温柔起伏的春水,又像是刚抽条的嫩芽。
她蜷在椅子上,像只慵懒小狐狸,浑身透出一股不可思议的,青涩的妩媚。
男生身子紧绷,有些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抬眸,却正对上她的眼睛,微眯着,笑吟吟,嗓音清甜,“我一直在等他啊,谁知道来的是你。”
她从不会吃亏,尤其是这种哑巴亏。
男生搁在椅背上的手,骨节分明,冷白的皮肤上,因为用力,透出隐隐的青。
竹吟温吞的移开目光。
她受不得他对她冷淡。
就算是一盆冰水,一座冰山,她也要给他凿开看看,管那下面是爱是恨,是深是浅,是冷是热。
她就不信,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
俩人关系在那天之后又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