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他还是纵身一跃,翻上墙头。看屋子里还点着蜡烛,果然是没睡着啊。
他过去,敲了敲门。
秦肆年听见敲门声,便走了过去,边开门边说:“阿吉,是有什么事…”
话未说完,不过看着这身形,好像不是阿吉啊…
抬头一看,竟然是萧弘文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唔…,你怎么过来了?嬷嬷不是说前一晚是不能待在一起的吗?”
萧弘文长臂一伸,就把秦肆年揽在怀里:“管他的,只要我想见你,就必须立马见到。”
“嘁。”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呢?”萧弘文明知故问。
“那你呢?你怎么还没有睡?”
萧弘文长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晃动着:“我想你想的睡不着啊。感觉现在像一个小孩子,晚上的床边没有你,就会彻夜难眠。好像已经很依赖了,这可怎么办?”
秦肆年笑笑,满脸洋溢的都是幸福:“那就一直依赖下去吧,毕竟戒掉喜欢的东西是很难的。如果可以不受束缚,就不要戒了,免得会难过。”
“好。”
两个人呆呆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面,秦肆年靠在王爷怀里,看着璀璨星空。
萧弘文忽然问:“我在你心里像什么啊?”
秦肆年看着天空,来了一句:“像星星。”
“为什么像星星?”
“因为星星会闪闪亮啊。那我在你心里像什么?”秦肆年眼神看向萧弘文,那张侧脸英俊极了。
王爷抬眼看了看天,淡然道:“像月亮。”
“为何?”
“因为星星这么多,而月亮只有一个啊!小蠢货。”
这么一想,好像也挺有道理啊,秦肆年立马变卦:“那你在我心里,也像月亮,独一无二的。”
天还未亮,秦肆年猛的觉醒,看着身旁熟睡的萧弘文,生气直接把他又掐又晃把他弄醒。
“快点快点,赶紧回去,要是被嬷嬷现我就要挨骂了!”
“什么啊…”萧弘文揉了揉朦胧睡眼,意识还未清醒的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
秦肆年着急的不行,生怕有人进来:“咱们现在是不能同房的,你却睡在这里,嬷嬷来看见肯定会说我的,快点回去吧。”
王爷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一片,便倒头又睡,支支吾吾道:“天还未亮,让我再睡会儿吧。”
“别睡了,困了就回你房内睡去。”
“没事,一切事情我担着,让我睡会儿吧…”萧弘文大手一伸,把秦肆年也给拉了下来,捂住他嘴巴。
他若是这样一直叫唤下去,自己也睡不了什么好觉。
“哎呀,喘不上来气了!快回去,天一亮就是你的登基大殿,肯定是要在天没亮之前就要准备的。还有那些繁琐的仪式,你快别睡了。”
“好好好。”萧弘文实在被吵的不行,只好妥协,披上外衣穿上鞋子,只好戴着困意走出院子。
萧弘文刚要进屋,就看见一群宫人从屋里走出来,着急忙慌的跑到他跟前跪下:“官家,您去哪儿了啊?老奴都找您好久了。”
他还没有习惯官家这个称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哦…,睡不着,散散步。”
“快进屋去吧,夜里凉,一会儿还要去净身祭祀呢。”
“好。”
新帝登基,万民朝拜。
大殿前站了一行行一排排的臣子,锣鼓喧天,气势凌人。
一位宦官,拿起先帝逝前写下的诏书,高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惟我皇三弟大行皇帝御贤王萧弘文,运抚盈成,业承熙洽。
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寤寐不遑,宽严相济,经权互用,以图国家久远之计而已。保邦卫国,朕余愿已。
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
钦此!”
萧弘文身穿一身赭黄袍,头戴长翅帽,缓缓走向大殿。不浓不淡的剑眉下面,是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
整个人身上放佛都充满着震慑天下的帝王之气,器宇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