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蘊心虛了片刻,知道她是真病了,頓時也不再多說什麼,坐了回去。
寒鳴寺在京城外寒鳴山上,儀仗隊慢慢悠悠行了半日多,快晚上的時候才到了地方。
等他們上去,天色已經將暗了下來。
寺里住持早接了皇命,領著一眾小僧彌候在那,迎她們兩個入寺廟。
晚膳後,兩人去了前殿念經書。
等念完從前殿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戌時。
一日舟車勞頓,自然都睏乏得厲害,沒再多說,各自分別回到院子裡。
謝明蘊剛進了院子,便有侍衛上前,急促的語氣帶了幾分驚喜。
「公主。」
是謝明則派到她身邊的侍衛,後面被她派出去找徐盈的下落了。
「有徐盈姑娘的消息了。」
謝明蘊剛要問,他已經快開口。
「什麼?」
她猛地抬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方才派出去的人傳回消息,徐盈姑娘如今就在京城外,離此地十幾里的地方,我們的人已經儘快趕去……」
侍衛連忙細說。
「消息確切嗎?」
謝明蘊幾乎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下意識抓住了侍衛的手臂。
「確定,您且放寬心,若是順利,明日一早就能把姑娘帶回來……」
「公主!」
侍衛的話說到一半,被另一道急匆匆的聲音打斷,幾人還沒反應過來,門外又衝進來一個人,他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喘著氣跑過來,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紫衣眼中浮起警惕,連忙擋在謝明蘊身前。
「容大人於三日前趕來寒鳴寺,似乎也為尋找徐盈姑娘下落,今日晚上,他在寒鳴山下遇刺,對方來人很多,他只帶了百名侍衛隨行,如今正在寒鳴山下和刺客交手,大人似乎受傷很嚴重……生死,未卜。」
最後四個字一落,院中頓時一片死寂。
謝明蘊面上的喜色盡褪,唇一白。
「你說什麼?」
紫衣扶著謝明蘊的手也是一抖,但依舊低聲安撫她。
「公主,您且冷靜片刻,聽他把話說完。」
「你如何得來這消息?」
「屬下今天得到徐盈姑娘消息,便命人先一步入寒鳴寺回稟公主,午後,屬下帶著剩下的百十人去尋找徐盈姑娘,沒想到卻在那撲了個空,他們說姑娘已經先一步離開,屬下順著蹤跡追到了寒鳴寺下,聽見打鬥聲,看到了容大人在那,上前相助……咳咳。」
這人說著又低頭嘔出一口鮮血來,可想而知傷勢多重。
「然後呢?」
「對面來的人太多,容大人加上屬下的人只有二百人,屬下拼死跑出來,才來了寒鳴寺,回稟公主……」
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只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今晚寒鳴山必然不平靜,謝明蘊死死攥著手。
「容淮安如何?」
「大人的傷似乎比屬下嚴重,對方人都是高手刺客,不知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