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初到家已经近七点了。
母亲邱桂芝接垚垚回来,森森放进了围栏里,这才得空做了简单的饭菜。
事实上,做饭时她也提心吊胆,毕竟俩孩子都太小,唯恐磕磕碰碰。带孩子最是要负责任的。
林月初回家,就吃到了热乎饭。
“我原以为你不上班,在家呆着轻松呢。这些日子,我算明白了,家庭主妇难做呢,背后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林月初绕到母亲身后,抱着她的脖子,“妈你辛苦了。我现在找到了工作,马上就去找保姆。到时候你就解放了。”
邱桂芝叹息,“那可得好好把关。关系到我外孙、外孙女的快乐成长呢。”
她话音刚落,围栏那边传开了垚垚的哭声,向着森森抓去。“不要乱碰我东西,你这个小破孩。”
森森握着垚垚的笔,两只小手张牙舞爪,嘴里念叨着“笔”。
笔被姐姐夺走,森森“哇”地又哭了。
这已经是常态,一山难容二虎。
林月初赶紧跨进围栏,在地垫上盘腿坐,分开姐弟。一个坐左腿,一个做右腿。
“垚垚,我们说好了,不可以欺负弟弟,弟弟还小。”
垚垚扁扁嘴,可怜见的,“是他抢我的笔,弟弟又坏又淘气。”
“森森,姐姐学习或者画画时,你不可以打扰她。”说完一个再说另外一个,一碗水要端平。
森森不能完全理解妈妈的话,大概看妈妈生气了,他吓得又哭出来。
“你们是姐弟,最亲的人,都要好好的。”
邱桂芝听着女儿苦口婆心,在想当初催婚催娃到底对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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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洪涛雷打不动的时间归来。
饭菜摆上桌,他扫了一眼,淡淡问了句,“今天没有汤?”
林月初冲了配方奶,抱着森森。小孩子咕咚咕咚喝地欢快。
“我今天去面试了,算是落定了。”
想到今天的考核,也算是她的高光时刻,她便说了出来。
五句话后,被徐洪涛打断了,“你就说说工种、地点和待遇吧。”
冷冰冰的,只关注结果,而不在意过程和艰难。
林月初的成就感消失了。耷拉着头,说“餐厅,在簋街,试用期五千,但只要上班四个小时,时薪还是很高的。”
上班四个小时的工作,闻所未闻。徐洪涛以为自家媳妇被人骗了呢。“在餐厅做什么?”
林月初硬着头皮说,煲汤大师傅。又解释了四个小时的原因。
徐洪涛的脸,一寸寸地黑下去,像顶了口大黑锅。
“月初,你的意思是,你要去餐厅应聘厨师吗?你寒窗苦读二十年,就为了当厨师吗?早知这样,你为什么辛辛苦苦读大学,蓝翔技校就办了呀。”
林月初咬着下唇,她想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徐洪涛根本不给她机会。
“虽然说工作四小时,可你通勤时间不算吗?哪个顾客加个餐或晚走会儿,你四个小时下得了班吗?你工作八小时好歹还能平摊一下你的通勤,提升一下你的时薪标准。”
林月初脑仁儿更疼,眼前似乎只有徐洪涛上下翻飞的嘴唇。每说一个字,就是对她巨大的打击。“你也说了,现在经济环境不好,找工作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