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笆外傳來微弱的精神力波動,雖然掩藏地很好,但諾伊的敏銳度也不是蓋的。
是刑訊處的人!
對了,這傢伙的罪名可是瞞報極品能量石,這樣重大的罪名,即使里昂一時間因為自己的身份把人放了,過不了多久說不定也會後悔,想方設法想要把人撬回去不可!
諾伊趕緊轉身,要是明天刑訊處的人過來發現這傢伙傷全好了,那這段時間所有的努力不就前功盡棄了?
等諾伊急急轉身走回西邊側臥,燈光乍然亮起,雌蟲不適地閉上眼眸,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著,帶著些破碎的無助。
諾伊只覺得蟲紋又開始有些發燙了。
「那個……」
諾伊很久沒有跟清醒著的雌蟲打交道,正想禮貌性地問候一下他的情況,內心又敲響了警鐘。
在沒有徹底弄清楚他的來歷之前,可不能在他面前露了餡。
雌蟲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今晚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那軍雌抿著唇,好像有些為難:「剛才沒有等您就睡著了,是我的過錯。」
「無事。」
諾伊清了清嗓子,嚴肅下神色,扯了扯藤鞭:
「醒來後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偷竊的事……你可知錯了?」
諾伊站在原地點了點足尖,神色漠然,姿態高傲,儼然是高高在上的審判官模樣。
但那櫻粉色的眸子卻一顫一顫從他身上掠過,泛起些許水光,顯然漂亮極了。
埃爾法垂下頭,壓抑住心口焯燙的熱意。
「知道。」
他俯,磁性的嗓音被壓得低沉,帶著忍痛的顫音。
原本諾伊盤算得挺好,這備受折磨也沒有吐露實情的軍雌想必依然會嘴硬,他小小懲戒一下也說得過去。
他早就瞧好了下手的角度。
肩頭到胸口這部位,顯眼,又避開了要害。
只要他注意控制一下力道,就可以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
這樣明天被來往的蟲們看見,說不得得好好嚼一嚼舌根,腦補一出香艷的戲碼,再添油加醋多編一點雌蟲被折磨□□的故事,為他的凶名再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面前這雌蟲認錯的態度著實有點快,他一下沒有反應過來,藤鞭甩出去沒有收住,竟在他昳麗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顯眼的紅痕。
藤蔓帶刺,即使是嫩枝,上面的小刺捲起勁風,也劃破了雌蟲的臉。
血珠一滴一滴地滲透出來。
面前的軍雌被這猝不及防的一鞭甩得微微側著臉,神色絲毫未變。
諾伊緊了緊手裡的藤鞭,一絲內疚從心底緩緩浮現。
像是一個酸脹的泡沫驟然破裂。
完了。
打蟲不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