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这支箭对着人是金漫,就让他感受到了如此的压迫感和紧张感,让萧砚,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恐慌”二字的意思。
“再往左一点,往左一点,”萧砚甚至在小声的不住的说话,神经质的在自言自语,就是想让那个人,能够偏离她射箭的方向,再远一点再远一点,可是眼看着,那被猛虎攻击的人,挣扎的度和力道,不如方才一样迅猛,萧砚看着,更是心里着急,见啪的一声,便要射出去,可就在这时候,她忽然看到,那个一直居于上风头的老虎,却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忽然间忽然倒地,伴随着猛烈的抽搐。
甚至是在这老虎倒地之后,才传来了一声绝望的痛苦哀嚎。
许久,这边看着,这场战争的人们,谁也没有动弹,甚至没有人敢呼吸的大声,生怕惊扰了这个万兽之王,一直到约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看到,在那山坡上有一个人。
“看!金漫!是金漫公主啊!”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看到在那山坡的黑影上,慢慢的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的移动。
“是她!是公主!没错!”
王翰林这时候倒是比谁都激动,大声的嚷嚷起来,让气氛一下子变得火热,热闹了。
那道纤细的身影,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朝着在这边看得目瞪口呆的他们,潇洒的一摆手。直到这个歌时候,人们这才意识到……
“公主赢了!金漫公主杀了那只虎。”
“有点奇怪。”怎么看着山那边的人们都对她,跳着、蹦着、欢呼着,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腾出一只脚来,将地上那只老虎,又踢了一脚,让它脸朝上的,老实的呆着,方便看看金漫去自习观察,这只老虎,是否已经死透,眼看着这只老虎没有了什么出气,金漫才轻轻巧巧的,说了一声,“还以为多厉害,这么一看,荣虎山的虎,也不过如此啊。”
“看不出来啊,金漫公主身手了得,竟然能生擒活捉一只老虎!”
穿着一身紫色衣袍的老者,正是那个魏俊臣的叔父,之前始终对金漫不满意,总是用白眼看她的那个顽固老头,现在也对这金漫露出了赞许的眼光,谁人感想,那个人见人怕的老虎,让这些年轻的后生仔们都望而却步的存在,金漫却在面对它的时候,显得十分的勇猛,而且还能从容不迫的,将那些明显已经慌乱了手脚的后生们,安排的妥当。
“果真,是后生可畏啊,老魏,我们老了老了。”王翰林家的那位老头子也开始说话了,言语之中满是感慨,金漫这个曾经在京城之中被传说,弄的十分邪恶,恶毒的女人,现在在这些老古董面前,嫣然已经是焕然一新,重新做人了。
“单说,这位公主,比起朝廷中那几位公主,实在是,更让人敬佩。”不知道是谁在一众臣子之中,将这番赞赏的话,说了出口。。
说完之后,身边的这些老古董们又一瞬间的石化,完全没有想到金漫的举动能够赢得所有人的称赞。
其实他们在心里都忍不住对金漫的举动十分的钦佩,敬重,可是就像是说好一样,谁也不肯开口,最先夸奖一番,唯有这个大人先是不怎么在意的随口的夸奖,反而是引了众人的一片叫好之声。
毕竟,金漫做的事,是哪些在深宫大院之中,养尊处优,只知道争宠互相攀比的妃子,公主们,一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到达的高度。
金漫这么一来,竟然在解决了问题的同事,还赢得了自己在朝廷上的一片赞誉,为了她以后再朝廷之中行事,不知道打下了多好的结实的基础。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金漫还不知道她现在的荣耀场景已经被人用纸笔记录了下来。
这就要说起,天乾国内有一位非常厉害,非常恪尽职守的史官,他现在还不过是个小吏,在这些个个都是紫衣紫袍的大人们面前,根本连提鞋子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就是因为今天的这一场宫廷政变,衍生出来的连锁反应,反倒是如同一道清风一样,将这个严格的小吏,送上了更高的天空。
这小吏现在还只能蹭着站在人们的身后,人群的最外围,但是他一直都紧紧跟随者队伍,在一些老大臣遇到行走的困难的时候,也上前搭一把手,让许多老臣对他有了初步印象,又因为他十分的耿直且十分的严格,博得了许多人的好感,其中就有这位最难接触的魏大人。
魏大人眯起一双浑话的老眼,看着眼前这个正在用干涸的毛笔,不停的在自己的舌头上舔舐,方便。。。
舐,方便湿润了毛笔来书写的年轻人,眼中闪过赞许。
“俊辰啊。”魏老大人点手,让这个最不苟言笑的魏俊臣挨着自己更近,“你看见那个年轻人了嘛?可知道他的家学渊源?”
“这位……”魏俊臣招牌似的眯起了眼睛,在这个得到了叔父赞许的年轻人的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摇了摇头,“只知道他是朝中的七品书小吏。”
“七品?”魏老大人摇了摇头。露出困惑的神情,“在这种天子脚下,怎么会有七品的官员?”
五品以下就不能进京了,没有特殊的宣召,是不可能出现在大雄宝殿之上的。
而现在,这个小吏既然能够出现在逃亡的这些大臣的队伍之中,就说明,他是从宫廷里直接跟着一群人跑出来的,既然如此的话……
“或许,陛下慧眼识珠,已经先我们一步,识得了这位人中的翘楚。”魏老大人意犹未尽的说道,“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很难被埋没啊。”
此时,魏俊臣已经起身,走到长影身边,低声低于了几句。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说道,“叔父,此人是从七品,因为他要上报黄河水患的奏折,所以被上级一级一级的指派下来,进京面圣,陈情灾情。”
“原来是给别人顶包的倒霉蛋啊。”魏老大人十分可惜的摇头,“不过,这小子赶上了好时候,俊辰,你要结交此人,以后,你的棋盘上,要有这样认真严格的棋子,懂吗?”
“是,叔父。”魏俊臣狭长的眼眸瞟了一眼那个还在纸上,疯狂写着的小吏,“我也正字啊好奇,他在写些什么,如此聚精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