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漫从来都不是那种,自说自话的狂妄之人,既然,她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句带着承诺意味的话,就表示她是真的,现在很有信心,能够一个人对付这个老虎了,尽管不知道对方会来了几人,但是金漫还是一人当先的,守在了众人之前。
计这些公子哥儿们,也根本没有想到,实际上老虎是群居动物,只要这个地方出现了一只,就会说明,在附近一定会有另外一只,甚至更多的存在,可是这些子弟哥们,应该是不懂得这个常识,听到金漫说让她们回去,嘴上虽然想着,要留下来帮忙,但是大部分的人,已经蠢蠢欲动,有的甚至,已经马上转身就要离开了。
大部分的公子哥儿,都选择了马上离开,因为金漫知道她们少年人脸上挂不住,也不好意思,将她一个人留下独自逃跑,便随口说了一句,“我这里无妨,各位,有劳你们……去保护三殿下,要是能带着一些弓弩手,前来帮忙的话,就算是够好了。”
金漫刚才说的这一番话,对于这些少年将军的来说,无疑是久旱的大地,遇上了一场甘霖,简直就是对面的一场甘甜的大雨。
她们起初,想着是要逃跑的,毕竟今天的场景,绝对算的上凶险,那是人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种本能,可是这关系到一个家族的荣耀,和自己的脸面,这些人就算恨不得马上,立刻一个转身逃跑的,可是没跑几步又都纷纷减。。
这件事情,要是传回去了。到了京城里,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人的笑柄?他们若是被人说起某某家族,当初何等辉煌,曾经出过几代大臣,出过几个将军,结果呢,到了她们这一代却变成了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传回去以后,对家族的名声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这让他们回京之后,便会在自己的家族之中,丧失所有的地位和话语权,说不好还要收到家族的惩罚,贵祠堂,挨鞭子都是轻的,要是真的被逐出了家族的话……
想到这一层,这些在世家内,看够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长大的公子哥儿们,立刻放慢了脚下的步子。
“罢了!罢了!比起现在,被老虎吃了,死了,回去活受罪更让人难捱!”
“没错!唐兄说的对,想起来还是这样死了更干脆,总好过,被京城一直当成笑柄,被家族一直当成拿不出手的黑料要强的多。”
“我们回去帮金漫公主吧!她不用咱们,咱们在一旁帮趁着,也算是给她加油鼓劲了。”
可是,他们刚刚往回走了几步,就听见金漫这么说了,几个人刚过才给自己找好的借口就没了。
当下,往前走也不是,往后腿也不是。
但是索性金漫说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倒是让她们舒服了许多。但是迎着这阶台阶好走下去,其实金漫,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些人,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妨碍她施展不说,而且她还要小心,这些人当中,有什么那种小菜鸡,被老虎扑了,伤了,死了,想到这儿,她回去都是很难像,更是让萧砚,难以向她们的家族交代,比起这些令人头疼的后续的事情,现在让她们走,且绝对是上上之策。
看这些人还有所犹豫,晋飞适时地,向她们一招手,说道,“诸位请随我来,这些人这一路上,对晋飞不说是有多么的百分百信任,也差不多,拿她当成半个领袖来对待。
晋飞此时说要让她们跟上,这些人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跟着照做了,金漫暗地里给晋飞竖了个大拇指,要让这个少年将军,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因为比起接下来,金漫要做的事情,她现在将这些人带走,真的是算不上什么丰功伟绩。
几乎就是在这些人,全都撤退了以后,金漫身后,便传来一股夹杂着土气的腥风,这古风来势汹汹,几乎是要将它吹飞的节奏,不用回头去看,一看就知道,定然是那支老虎朝她扑了过来,听说老虎会攻击在面前静止不动的东西,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背对着她,简直就是最佳的天然猎物,估计是老虎,也没有想到,本来一个好好的人,背着冲着她,怎么就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一样。
不仅对她的突然一击,不慌不忙,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从容不迫的,不仅转过身去,先向旁边挪了一个身位,躲避开了老虎的这一扑,甚至还能在这转身的空隙,飞快利索地,从腰上拔出那把弯刀,抵债这老虎的后腿上,狠狠的一滑,老虎便出一阵响彻山坳的呼叫。
金漫的这一击,虽然准确无误的。。。
确无误的,给了老虎一次重击,但是因为没有一击必杀,反而起到了一些相反的作用。
眼前的这只斑斓猛虎,暴躁了。本来后腿已经受伤严重,但是这老虎,还是强行站了起来,竟然是着力以抬高自己的身位,以上势下,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朝着金漫第二次扑了过来,这一次,因为老虎改变了攻击的角度,所以金漫,显得格外的渺小,那一抹身形,在老虎面前根本不够看,让远在一旁观战的长影等人,为她捏了一把汗,此时萧砚的手中的弓箭,已经拉了个满月,随时准备射出去,可是偏就在这时候,老虎整个压在了金漫的身上,一人一虎,搏斗的十分凶猛惨烈。
让萧砚手中的这支弓箭,不知道从什么角度射过去,才能保证,绝对安全,不会伤到金漫,只射中老虎,在这样快的动作和变化之中,没人能够,保证这一箭射的箭无虚,百百中,萧砚的鬓角、额头、很快冒下了细密的汗珠。
“殿下!”长影罕见的露出焦急的神色,想要好好的劝阻萧砚,切勿意气用事。
可是,萧砚却一反常态的对着他,低声呵斥道,“闭嘴!”
他现在的全部注意力,全都在这个瞄准的准头上。
在这个隆冬腊月的天乾国,雪后的空山里,萧砚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里冷,而身上却开始不停的流汗,这种奇妙的感觉。
在面对被太子的军队,围攻,马上就要丧命的时候,萧砚自认为,都没有如此的心脏轰轰乱跳到如此地步,现在能让他,可以说得上是方寸大乱的,竟然只是这手中轻轻的,一支弓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