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巨响,响得令人一颤,白螺打翻了手里的热水盆,金漫手里的剪刀差点没掉在地上,被洛川握住了手,金漫惊愕的望着窗外。
“什么声音?爆炸了?”
这时代有这么威力巨大的东西么?
白螺到底比金漫大了几岁,顾不上收拾地上的盆子,毛巾等物,对着金漫急急的说道,“大小姐不要到处走,奴婢去看看。”
她往外走,和白豹迎面撞个满怀。
“哥,外面怎么了?你怎么成这样了?”白螺被白豹拽住,没法再往外走,定睛一看白豹才现白豹成了花斑豹,头上,衣服上。脸颊上到处都是黑色的灰烬,衣服破损了不说,露在外面的手肘膝盖都有明显的伤痕和血迹。
看见白螺满眼的担心和惊讶,白豹暗暗在她手上按了按,示意她稍安勿躁便朝着金漫走去,行礼道,“回大小姐,是东院最后那间屋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引燃了,我们过去扑火的时候,竟然就塌了。”
“房子塌了?”白螺惊讶道。
“不是,是屋外那棵老槐树倒了。连带着砸毁了一旁的一间半厢房,所幸不是存放贵重物品的库房……”白豹回答。
“有没有咱们的人受伤?”金漫第一关心的是人。
“救火的人里有几个轻伤,其他人都还好。”白豹老实回答。
“这么大雨,也能起火啊?”听见人没事,金漫便不再着急,左右房子也塌了,急也没用。
不过……东院最后的屋子不就是……禁忌之屋,那棵老槐树不就是树祠?
金漫掩盖住眼底的错愕,她前脚从树祠出来,后脚树祠就塌了,这是巧合吗?可是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洛川挑了挑眉,黑沉沉的眼眸看向屋外,把被金漫屠戮了一半的头拢到脑后,金漫遗憾的看了看手里的剪刀,将它丢在桌上,随手替洛川把头扎在脑后,梳了一个和她同款的高马尾。
洛川也没在意,抬手指了个方向给金漫看,“金二爷今天有的忙了。”
金漫也看过去,果然是金申带着谢严匆匆而来,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满面的怒气。
换谁谁能不生气?一天两天的,光往东梅苑跑了。估计心里已经嫌麻烦到了顶点。
金漫转过头去吩咐白螺带白豹和其他受伤的下人去上药,自己则蹲在地上将打翻的水盆收拾干净。她刚刚抹干净地板的水迹,裹着上好牛皮外敞的金申就走了进来,房门开合之间,带进来一片狂风。
“大小姐可安好?”谢严关闭房门,一边替金申解开外敞,牛皮制作的外敞穿在身上实在是太沉重了。。
金漫点点头,狐狸眼里酝酿起一点看好戏的意味,“二叔看起来可不太好。”
“那棵树,比你岁数都大上几岁,什么风雨没见过,怎么今晚就倒了?”金申话语之间带出一些不满。洛川冷眼看了他,被金申瞪了回去。
“川少爷,您现在按照辈分,可是二爷的孙子辈。”谢严好心的提醒。金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洛川黑着脸叫了一声,“二爷。”
金申的脸色才渐渐好转。
世家门阀就是麻烦,房子塌了,人伤了都排在这些虚名之后。
“谁说是风雨把树吹倒的啊?二叔,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啊?”金漫把自己套进那身牛皮大氅里,揉了揉鼻子,娇声细气的说道,“我昨晚陪金丹玩游戏,淋了不少雨,今天要是再淋雨,估计半条命就没了,二叔你肯定舍不得的对不?”
金申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谢严堆着一脸褶子赔笑着,从身后随从的手上拿过另一件牛皮大氅给金申穿上,“二爷最是心。。。
爷最是心疼大小姐,来之前特意多带了一件。”
“一件啊?那二叔还没把漫漫疼到骨子里。”金漫拉了一把洛川,将身上的牛皮大氅脱下,两人顶在头上,“走吧二叔,去看看。”
东梅苑的地方并不十分宽大,本来走上一刻钟就可以走到树祠的位置,但架不住狂风暴雨的肆虐,他们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还要多,才看到了那一地的残垣。
小厮下人们都赶着去将地上的断裂的砖瓦清理开,最快的度清理出一条路,好让金申等人通行。
可水太深了,已经到了金漫的膝盖,每走一步都十分费力,大口的喘息间白色的哈气不间断的从她的口中喷出来,又因为天气冷的厉害,水汽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了一片雾气。
“我正要问你。金丹给你送暖炉,怎么自己回去了?你可见过她的侍女?”金申不解,昨夜金丹带着红莲两个人出去,可回来的时候只有金丹一个,红莲回来的时辰却是将近破晓时分。
“见过。还帮了她一点小忙,幸好,帮了这点忙,这不,这姑娘来给我报恩来了。”金漫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