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用她吩咐,玉輦便會自己去往坤寧宮。
陛下也只是會去見鳳君的時候打扮了。
衛雲舟來的時候恰值午後,她穿過層層簾幔帷帳,輕手輕腳地進入宮殿。
不過頭上步搖倒是壞了她試圖偽裝的寧謐。
楚照如今正端坐著,正在慢慢寫字。聽聞步搖清音脆響,楚照運筆微頓,但還是不做多的猶豫繼續寫了下去。
衛雲舟聽見那步搖響動,知楚照知曉,便索性也不壓低腳步聲音,信步走到她身邊,熟練地靠在她身邊坐下。
察覺到身旁有人坐下,楚照依舊不為所動,繼續一筆一划地練著字。
宮中雖大,她每天能見的也不過也是一隅天地。
說是自由,她也去不了什麼地方。自從十五年前,她被衛雲舟抓回來,她便徹底與「自由」二字無緣。
當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封建女人。
這十多年來楚照沒有一天心中不想著這句話的。
她霸道至極,不讓她見其他人也就算了,哪怕是這練字所用的字帖,都是衛雲舟一字一字寫給她的。
衛雲舟一直等到楚照寫完,她才將人環住,熟練地倒頭靠在楚照肩窩處,「今日怎麼這麼勤勞?」
又是明知故問。
楚照放下筆,像是為了表達自己的生氣一般,道:「因為也沒其他事情可以做。」
不滿之氣流露得過於明顯,衛雲舟不禁輕笑,將手中動作加重,環腰環得更緊。
她想了想,看了一眼那桌案上的字,誇讚了一句:「寫得不錯,比以前好多了。」
楚照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她又不是傻子,再說了衛雲舟天天將她鎖在著宮裡面——好在她還是知道,這犯人也要出來放風,每逢什麼慶典需要她們出席,她還是會帶上楚照的。
「自然比以前好很多。」
衛雲舟笑了笑,傾身而上。
楚照只覺一陣潮濕的觸感覆於耳上,緊接著又灌入了一陣吐息:「哪裡沒事做?我這不是便把事送到你面前了嗎?」
楚照無語凝噎,她放下手中的筆,錯過頭去,一臉無可奈何地瞧著衛雲舟。
對上那濕潤晶瑩的瞳珠,楚照只覺千般萬般的話語都卡在喉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雲舟看楚照空閒下來,她便索性脫下那寬大的罩衫。
她今日又穿得不甚莊重,外袍落下的時候,雪白肩頸展露無遺。
這麼悠長的歲月楚照都已經過來了,她們倒是什麼都見過了。
衛雲舟看楚照沒反應,又靠近她,強勢捏過她的下頜,嗔怪道:「今日怎麼不看我?是不好看?」
楚照只能再心中幽幽地嘆一口氣。
歲月從不敗美人,何況每次衛雲舟來都是花樣頻出,不好看這三個字,她當然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