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寺的藏书阁藏了许多稀世之宝,当然也有很多心经。
度、纳福……慈航寺的心经很出名,能够让人得偿所愿。
但同时,慈航寺的心经晦涩难懂,很少有人能够融会贯通……哪怕是慈航寺的弟子。
所以砚九一上来就是青寺,一上来就是心经,难免引人侧目。
南禾本以为砚九是在胡说八道。
可是北尧轻声开口:“心经是我从书上随便看来的。”
说着,北尧看向砚九:“你又怎么知道我念的是慈航寺的心经?”
砚九淡淡道:“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瑶华这时玩味开口:“可是慈航寺的经文从不外传,两位是怎么知道的?”
砚九似真似假道:“从街边淘了一本书,卖书大爷告诉我那是慈航寺心经,我也就信了。”
北尧则是敷衍道:“和他一样,也是路边的淘的,不过是为死者度的经文罢了,各位不用这样刨根究底。”
砚九只是勾了勾唇角:“……”是为死者度的经文,但也是很久远的经文了。
久远到哪怕是现在青寺那位主持先生都不一定会。
这种经文再不拿出来念念,怕是就要被遗忘在历史里了。
……
常人葬礼,或庄重、或严肃。
柳锦成葬礼,不知为何成了“菜市场般”的模样。
棺椁停在正中,迟迟不开棺,不下葬,周边吵吵闹闹。
柳家几个小辈似乎在等着些什么,砚九耐心快耗尽之际。
只见刚刚离开的瑶华,正扶着柳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砚九眸子骤然紧缩,空间也跟着一同缩进,周边人只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柳老爷子已经时日不多,为什么非要惊动他。
尚京察觉砚九异常,他抓起砚九手腕,先是笑了笑:“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
随即,尚京正色道:“需要帮忙吗?”
砚九淡淡道:“不需要,这是招摇与柳家的交情。”
尚京看向柳老爷子的方向:“但我和柳锦成也算有些私交,你们招摇就这样霸道?非要把别人摘得干干净净。”
“随你开心。”说话间,砚九已经抬腿,走出人群,不紧不慢朝着柳老爷子走去。
渐行渐近,砚九冷冷瞥了瑶华一眼。
见状,瑶华饶有兴趣的笑了笑,那一刻他仿若从砚九眼睛里看到了莽莽冰原。
不过砚九想做什么?也想用手段分柳家一杯羹,然后借柳家势力去报复白家?
不怪瑶华这样想,瑶华今日对砚九有了新的认知:胆大心细,睚眦必报。
瑶华有些可惜,砚九只是出身不好,灵力低微。
不然晏阳又有一个他要头疼的对象。
不过瑶华转念一想,现在形势还好,砚九只是攀上了尚京,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挡不了他的路。
等到瑶华回神时,砚九已经走到了柳老爷子旁边,他笑着唤道:
“柳老爷子。”
彼时,老爷子骨瘦嶙峋,双目浑浊,皮肤皱皱巴巴的,但他依旧强撑着一口精气神。
看人时目光平和而锐利,哪怕得知孙子死讯,依旧平静。
那是一个历经岁月后,懂得如何巧妙应对苦难的老人,拥有着无比强大的精神。
砚九看着柳老爷子,眼眶有点酸,这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家了。
老爷子年轻时风光无限,好事多行,却不想临了临了要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