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家的医道还在,医书还在,还有那数不胜数的珍贵药材。
这不得不让人觊觎。
柳锦成死了,或许真的会有很多人觉得遗憾。
但遗憾次之,大家更多是跃跃欲试,他们想从柳家这个富饶的“尸体”上搜刮些好东西。
是以,今天柳家的人之多,多到大半个术士圈子都来了。
悲伤只是虚伪表象,内里都是张牙舞爪的欲望。
砚九也来了,他一身素衣,面上不悲不喜。
反倒衬得其他人心浮气躁,犹如吃人的怪物。
其实最初砚九只是安静的站在边角,可是很快就有人认出砚九。
那人出言嘲讽:“砚九,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私生子也配来这么严肃的场合。”
“严肃的场合?”说着,砚九环视四周,语气讥诮不屑,丝毫不留情面:
“什么是严肃场合?逐利场?修罗场?还是什么场?我看大家都挺开心的。”
对面那人已经开始嚷嚷:
“柳家的武侍呢?你们就任凭一个外人在这闹?
你们家家主死了,但你们不还喘气呢吗。
还不把这个胡闹的东西给拉下去,别……”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冷笑着的声音吓退:
“我看谁敢?”
众人朝声源处看去,只见尚京怀里抱着一束白玫瑰,正从柳家门口从容不迫的走来。
走到砚九旁边,尚京将花塞到砚九怀里,并且吐槽道:“你来参加别人的葬礼,花都不带一束。”
砚九看了看怀里盛放的白玫瑰,勾了勾唇角:“你眼光倒不错。”
砚九想,等他回去就把花放在香招书屋,这也算是给柳锦成送货上门了。
这时,尚京牵起砚九的手腕,笑晏晏的看向刚刚要赶砚九出去那人,他出言奚落: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我想柳锦成肯定不欢迎你的,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
那人不知道最近找到什么靠山,面对尚京时,他语气虽然依旧畏惧,但那畏惧却遮掩不住他神色中的嚣张:
“尚总,这里是柳家,又不是你们尚家。
你和我一样是客人罢了。
南禾会长和贵客瑶华公子都没说话,您也就别起这个高调了。”
说着,那人轻蔑的瞟了砚九一眼,不屑道:
“您也不必为了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私生子,和我作威作福。”
闻言,反倒是砚九先掩嘴笑了笑,他一双桃花眼露在外面,眼尾流逸,真的笑出了几分祸国殃民,魅惑君心的味道。
甚至他还伸出纤白的指尖,拉了拉尚京的袖子,貌似撒娇讨公道一般。
尚京也如砚九所愿,他先是用食指勾起砚九的下颌,眯着眼睛端详了两下。
然后从砚九肩膀拾起一根头,那丝在尚京手中忽然变得笔直如针。
随即,那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贯穿对面那人的肩膀。
那人先是惨叫一声,然后赶紧用手去捂受伤处,却现丝般的伤口,流血不止,顷刻衣服就红了大片。
关键是那血止不住,甚至连伤口都看不到。
见状,砚九佯装惧怕,一头扎进尚京的怀里,但他嘴角那抹恶作剧成功的笑容可谓是丝毫没有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