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看似无意的转了两下罗盘:
“这事不好,有灾厄将由西南方来,南禾你要早做准备。”
闻言,砚九也在心底起了一卦,确实有灾厄,可是那灾厄却没显示具体的方向。
貌似已经渗透在晏阳的根基之中。
砚九从卦中解出来的更多是时间,那灾厄貌似已经酝酿好多年了,正在等待某一日破土而出。
往元德的茶壶中倒了些茶,砚九故作无知的问道:
“老先生是个卦师吗?我对算卦也很感兴趣,不知道老先生能否和我唠叨几句。”
这时,一道略显骄蛮高傲的声音从门口处响起:
“你当我的老师随随便便就给人唠叨指点吗?”
砚九闻言抬头,是一张挺可爱的脸,只是面相有些刻薄。
这张脸看着有点眼熟,不过砚九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于是自然而然问道:
“你是哪位?”
顿时,白行鹿的脸色变得铁青。
上次砚九见他,也是在问自己是哪位。
白行鹿最先以为砚九是故意的,目的是博得大家的注意。
只是砚九每次问“你是谁”的态度,都无比坦然,无比的诚恳。
这让白行鹿十分的火大,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有辨识度?
白行鹿,也是白家二婶唯一的儿子。
甚至砚九之前计划与周景结婚,都是替白行鹿去联姻。
而转头,砚九连白行鹿是哪位都不知道,这让白行鹿很有挫败感。
白行鹿微微抬起下颌,神情倨傲:
“我是白行鹿,白家第27代子弟。”他这样说,就是明晃晃的嘲讽砚九进不了族谱。
随即,白行鹿脸上挂上一个乖巧笑容,只是那乖巧遮挡不住笑容下的得意。
白行鹿继续对砚九道:
“我也是元德老师的学生,你让我的老师给你唠叨指点,这是对我老师的不尊重。
要知道,一般人听我老师指点,要提前排队,见面时还要提前沐浴焚香。
你上来就把我老师的指教说成是唠叨,不仅是对我老师不敬,也是冲撞了我的老师。”
砚九:“???”
山下的破规矩怎么就这么多,算卦的不都是在修心吗?
元德怎么这样在意这些世俗迂腐规矩。
还有元德竟然收了这样一个如乌鸦般聒噪的学生,真是没啥眼光。
这世间,不管人还是物,都是一知半解、或者完全未知时才最迷人。
就像现在,砚九心中元德那浅浅的滤镜碎的拼不起来。
元德虽然年纪很大,虽然被称为晏阳第一的卦师。
但是砚九对元德的实力存在很大的疑虑,砚九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卦象。
况且,封阳离世时,曾告诉砚九,哪怕砚九下山,哪怕砚九入了晏阳。
在卦术这方面,都不会再有人准于砚九了。
砚九这边神游,白行鹿更加的不满。
他刚刚与砚九说了那么多,砚九竟然没有恭敬的态度、也没有敬慕的行为。
而是在那呆,貌似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