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九刚要抬步离开。
门口又响起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拐杖杵地时的声音。
“等等。”南禾再次开口。
砚九回头,诧异问道:“叫我?”
南禾一边掸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命令砚九:
“左手边的柜子里有茶和茶叶,去泡一壶茶,我要招待客人。”
南禾说话不客气,可砚九并不是很在乎。
不过砚九懒骨头作祟,他在尚京那工作,后期都很少泡茶干活,何况尚京还付自己工资呢。
所以,砚九径直的指出了南禾的问题:
“这位先生,我并不是你的员工。
我甚至可以说是这个术士协会的嫌疑人。
所以,倒茶不是我的义务。”
南禾冷笑:“你是在和我说话?”
砚九叹气:“我是在就事论事,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这山下的人啊,真是一个比一个没礼貌。
南禾拿出手机,本来想叫刑审部的人过来把砚九带走。
刑审部和审问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只是南禾电话还没拨出去。
门口那人已经踏进了屋子,南禾遂被中断。
进门的是一个老爷子,花白头,一身白色盘扣麻布衣服。
一手拿罗盘,一手拄拐杖。
老爷子脸上皱纹纹路似乎都写着慈祥,看着倒是有点道骨仙风那样。
只是,砚九目光最后停在了老爷子的罗盘上,看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停顿片刻,砚九一改之前态度,按照刚刚南禾所说,他找到了茶与茶杯。
只凭刚刚一眼,砚九便认出来那老爷子是目前晏阳最权威的卦师——元德卦师。
同为卦师,砚九对着所谓“晏阳第一”还是有些感兴趣的。
毕竟老爷子年长,阅历丰富,砚九觉得自己的一些疑惑或许可以请老爷子解答。
水烧开的很快,砚九糊弄着泡好了两杯茶,用托盘端到了元德与南禾身边。
砚九对着南禾笑了笑,桃花眼弯成非常风流的模样。
但说出的话却是万分恭谨、小心的:
“这位……嗯……这位先生,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说话间,砚九将两杯茶逐一放到南禾与元德面前:
“两位请喝茶,我就在一旁照顾着,有事您二位吩咐。”
南禾刚刚叫他留下,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但是南禾那个事儿精又开始找茬:
“你这茶怎么喝?杯子没洗,你的手指还摸到杯沿了,是想让我喝你的手汗吗?”
砚九:“……”
他要是会用毒就好了,他要会用毒,刚刚一定要找机会把南禾毒哑,让南禾那张嘴不要叭叭了。
元德倒是一副和善的模样:“谢过小友。”
元德出声,转移了南禾的注意力,他也不顾忌砚九在旁边,开口就向南禾问询晏阳的运势:
“老爷子,白氏大厦的事情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