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明晚就是年三十,他家里该很热闹才是。
木奕珩一语不,立在那,用有点忧郁的眼眸瞧他。
侍婢都退了出去,她随意挽起头,斟了茶,朝他招手“愣着做什么呢”
男人沉默地扑了上来。
就在桌前,很用力地,将她按在桌案上面。
林云暖下意识地想躲,脸贴在云母石桌面上,凉凉的。眸光望见一旁的灯烛,刺得眼痛。
她有些不愿,咬紧嘴唇不吭声。
男人一语不,只是沉闷的喘。
漫长的像酷刑,腿酸,腰上被掐出一大块青紫。
林云暖能动了,翻手就甩他一耳光,把人推开,扶着腰到屏风后面擦拭。
木奕珩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并没感受到半点泄过后的解脱。
林云暖换衣裳,一看,手腕上,腰上,都是青紫的瘀痕。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极少如此不顾她的意愿,甚至弄得伤了。
林云暖不高兴,也不理他,收拾好自己,传话叫朝霞备东西送进来。
浓稠的药汁,非常苦。
她每每端起,眉头都不由紧蹙。
碗到唇边,还未沾到半点,一只大手伸来,一把夺去她的碗。
身上,洒了黑糊糊的汤药。
林云暖恼了,立即冷眉道“木奕珩,你是不是疯了”
木奕珩摔了碗,眉头直跳。
朝霞几乎以为木奕珩就要狂打林云暖了,飞扑上去,挡在林云暖身前。
“你喝的是什么。”他声音冷,硬生生的质问。
他既然夺过碗去,把药打翻,多半,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林云暖扯了扯唇角,冷笑“能是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指望,我会给你生孩子”
她承认了,用这样轻松冰冷的口吻,半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应该。
“为什么不”两人已然这般,她既认命,早晚会进府,即使他还不曾想,要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名分。情浓之际,也曾轻许说要娶她为妻,她显然未信,更不曾抱过半点要与他有何结果的念头。
“那你图什么”他冷嘲。
“你真的就只图我这个人,图我能在床上满足你的空虚”
“名分,钱财,你不要我的心,我的情,你不要”
“有个孩子在,我至少不会始乱终弃,不是么你就半点不担心,我们这露水夫妻,天亮就到了尽头,某日就无疾而终”
林云暖面上,没有半丝波澜。
最坏的结果,她早已想过。
没什么不能承受,便是此刻便分手,从此不复相见,她又有何可憾可悔
说到底,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还不及身侧任意一个小丫头重
冷心,无情,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木奕珩这副受伤的模样,又算怎么回事
“木奕珩,我以为你我有默契的。”难道他不是一样不是一样只图肉体欢愉何苦摆出情深面孔,口口声声质问她的凉薄
“你这是做什么你自己都还莽撞不懂事,如何就能为人父亲何况,真有了子女,你要我怎么对它说说你爹娘无媒苟合,没名没分姘居一起”
“你”这话说的,何其难听。纵他总是污言秽语,也不曾如此想过两人的关系。
“难道不是”林云暖挥退朝霞,从榻上站起身来,“你我这样的人,配做人父母么木奕珩,我只想自由自在的活着,谁都不能禁锢我,左右我,包括你。”
“奶奶奶”
朝霞在外,声音迟疑。
林云暖怒气稍缓,沉声道“进来。”
朝霞垂头进去,觑了木奕珩一眼,低声道“奶奶,张爷过来,说叫知会木爷,木四姑娘没了。”
林云暖震惊回眸。
木奕珩垂头立在那,身子微微颤,双拳紧握,并不意外
除夕夜,大雪。
灵堂设在僻静的安园,木雪痕孤零零躺在小小窄窄的棺中,面色苍白,连唇色也是白的。
这个年节注定木家在悲戚的氛围中度过。
木奕珩和林云暖相拥,从鸡鸣声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