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一个把总认出木奕珩来,“九爷这是”
木奕珩单枪匹马,而林熠哲那边人多势众这把总一瞧,登时调转方向,将林熠哲一边团团围住。
“眼睛瞎了你这可是咱们城防营的木九爷”卫世子替他谋的差,正是城防,“还不把你刀收起来说你呢”
林熠哲瞪视木奕珩,当下只想将他碎尸万段。
刀被夺了去,手臂被扭住,身子被迫伏低下来。
木奕珩轻声道“带回去,先关几天。”
木奕珩上马,直奔林府而去。
守门人认得这位贵人,不敢阻拦。院中护卫皆识得他,知道二爷为他驱使。他就长驱直入,直闯内院。
郎中从屋里出来,与他撞个正着,他揪住其衣领,喝问“她怎么样”
郎中被他吓一跳,支支吾吾“这个这个”
“滚”他没耐心,帘子一扯,走了进去。院中的婆子、小婢,没一个敢吭声。
晚霞阿倩,另有一个新买的婢子悦欢,都在屋里忙着,听见声响,回头,都白了脸。
“木、木爷”
晚霞才替她换了衣裳,淡紫的软烟罗寝衣,面色仍是红的,看起来十分虚弱。
木奕珩抿唇近前,掀起帐子,伸手去摸她额头。
晚霞含泪跪下“木爷,请给奶奶留条活路”
劫了人,失踪一个多时辰,回来了,他又闯内院寝居,掀帐上榻,俨然没将奶奶脸面放在心上。
木奕珩淡淡瞥了晚霞一眼,又见小炉上咕嘟咕嘟煮着汤药,他收回那手,道“有什么不妥,立即遣人报我。”
说完这句,他起身步出寝居。
听见身后阿倩一声叹息,声音低低的。
“这算什么事,今天,可是姐姐的生辰呢”
林云暖头痛,腹痛,腿下面一阵阵黏黏的不舒服。睁眼,一室光亮。
晚霞一夜未合眼,憔悴地靠在她床下的脚踏上。
林云暖轻手轻脚下地,自己走去净房。
腹痛难忍,小肚子一坠一坠的,久违的那种痛意。
她脱下下裳,果然
昨晚种种,一丝都忆不起,似乎做了个极累人的梦,腰腿酸痛,头疼欲裂。
晚霞惊醒,服侍更衣梳头,在她逼问下,支支吾吾将昨夜事说了。
醉酒误事。从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林云暖按揉额头,片刻,直起身来“传个信,便说我想,见一见木爷。”
其二
“昨夜之事,实在不能怪到家兄头上,木爷心知肚明自己行错在先。”
“我的事,便不与木爷计较,木爷总算待我有恩,数次相助。可二哥他,从不欠木爷什么。他替木爷做生意,尽心尽力,待木爷一片赤诚,木爷无故冤他入狱,岂是君子所为”
“木爷,你可有在听我说话”
林云暖苍白着一张脸,额上隐隐见汗。手指暗暗揉着小腹,强撑着与面前人晓以情理。
木奕珩横眸过来,“什么”
漫不经心,一直握着腰间佩刀把玩着,竟根本没听她的话。
林云暖眼下一片青黑,几乎想挥手打人了。
这顽劣小子,简直欺人太甚。
“唔。”他终于正色,端正地望着她,道,“我有个问题”
林云暖强忍怒气“木爷请问。”但愿他如意了,立即放人。
这种感觉太差了,自己吃了亏,却不能报复,还要低声下气去求那罪魁祸。
木奕珩嘴角弯起,道“你小名儿是什么”
林云暖只觉气血上涌,几乎被他气晕过去。
她沉下面孔。
“木爷请你自重事关家兄安危,您便这样当成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