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我不去就是了。”墨月扶起柳萱,“你的膝盖还不好?快去榻上,我给你行针。”墨月扶着柳萱往榻上去。
墨月又细细的给柳萱检查一番,既没有陈旧伤,也没有伤到骨头,怎得一直都不见好呢。
以后的两天,墨月又是针灸,又是给敷药的,专心的治疗柳萱的膝盖。齐嬷嬷见柳萱的膝盖有伤,只教了柳萱几遍进宫行礼的规矩,就心疼的不让柳萱学了。
大雨下了三天,终于放晴了。柳萱打了紫芫回王府,又叮嘱常嬷嬷守好院子,叮嘱柳管家守好侯府,一个婢女都没带,跟着齐嬷嬷进宫了。
阮妃收到消息的时候,让人备了茶水和点心,坐在正殿等待着,一会派人去看看走到哪了,一会又让人再备些鲜果的。最后实在等不了了,站在院子的门口等着。
没等来柳萱,倒是等来了皇上和皇后。“朕听闻今日柳家女入宫,想着来看看,正巧碰到皇后了,便一同来了。”
“能得见天颜,是柳家女的福气,皇上皇后殿里请。”阮妃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暗骂着皇后,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么。
进了正殿,皇上和皇后坐在主位上,阮妃命人上了茶,心不在焉的盯着院里。皇后见阮妃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这不是又多了一个软肋。
“爱妃,不用心急,宫人会好生的将人带进来的。”萧炎说。
“皇上说的是,只是柳家女身子尚未痊愈,臣妾有些担忧。”阮妃说。
“既然身子不爽,阮妃何必此时宣进宫呢?”皇后挑着眉说。
“是臣妾没说清楚,惹皇后误会了,正因为柳家女身子不爽利,臣妾才求了皇上,让柳家女进宫养病的。”阮妃心想,有皇上在,你可少说两句吧。
“启禀皇上皇后,阮妃娘娘,柳侯爷之女柳萱前来觐见。”有婢女通传。
“传进来吧。”萧炎说。
柳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迈着小碎步,缓缓的走进了正殿。还未进昭仁宫的时候,就有小太监来禀报了齐嬷嬷,皇上皇后都在昭仁宫,柳萱心里也有了准备。
“臣女柳萱,拜见皇上皇后,阮妃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阮妃娘娘千岁。”柳萱稍显生涩的行了大礼,却落落大方。
萧炎知道阮妃心急,待柳萱行完礼就喊起来了,阮妃起了身,虚扶了柳萱一下,齐嬷嬷扶起了柳萱。
柳萱起身,看到身旁这位眼里含泪的宫妃,又福了福身,低头不语。
“柳家女入座吧。”萧炎说。
“臣女谢过皇上。”柳萱福了福身说。阮妃也顾不得什么,拉着柳萱坐在自己旁边。
“皇上,前几日安亲王妃进宫请安,说起了往侯府递拜帖的事,侯府一直是闭门谢客,连着这血亲都一并拒了。看来阮妃要费些心思教规矩了,对长辈要有恭敬之心才好。”皇后说,“虽说武将们不拘小节,但是闺阁女子,还是要懂礼数,礼仪周全才好。”
萧炎没有说话,他想看看柳家女是何反应。阮妃又暗骂皇后一通,场面上关切的话一句没说,就开始挑刺了么。
柳萱起了身,跪倒在地说,“回皇后的话,前几日家母和臣女都病着,实在是起不了身,日后定当向姑母赔罪。”
“日后赔罪?这话有些敷衍了。”皇后说。
“臣女不敢敷衍,对长辈恭敬是做人的本分,臣妾不敢忘本,也不会丢了侯府的颜面,只是实在起不了身。臣女斗胆问皇后一句,若说拒了访客是不恭敬,那访客明知府里人都病着,还要挑礼,是不是太刁难人了。”柳萱说的不卑不亢。
皇后没有料到柳萱会这么说,一时顿口无言。柳萱虽然低着头,背却挺得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