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耕想想也是,他开始觉得,也许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沈烈“这事慢慢来,我们可以和他们接触着,我估摸着,如果能在一年之内和人家接上头,谈了合作,能参加明年的广交会,那我们就算是很大的胜利了。”
江春耕“你说得是,我们现在还是踏实搞我们的羊绒吧。”
沈烈“先干,等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再谈,我们也能争取更好的条件。”
江春耕点头“那等我们这一锅绒出来,冬麦这里孩子生了,我再走一趟新疆。”
沈烈想了想“行,她出了月子,我和你一起去。”
出了正月,冬麦的肚子越大了。
沈烈听大夫的意思,她这是双胎,便是再不方便,每天也得走动走动,说孕妇不能吃太多太好,还说不能总懒着,必须多动,动得多了,生起来才顺利。
沈烈便每天都会牵着冬麦的手,领着冬麦在外头走走。
最近饺子馆的生意顺利,没什么要操心的,两边家里的三台梳绒机运转着,两台分梳收来的下脚料,另外一台分梳从内蒙牧区收来的好羊毛,江春耕知道自己妹妹肚子大了,沈烈要陪着,便每每两边跑,虽然辛苦一些,不过倒是挺有干劲的。
上海纺织厂的需求量大,反正分梳完了,运过去人家就要,有什么事人家会电报,偶尔沈烈也会过去陵城彭天铭那里和上海挂个电话沟通下,一切都很顺利。
最近沈烈唯一操心的,也就是冬麦的肚子了。
肚子里是双胎,生起来自然比单胎的要艰难,之前的时候他曾经庆幸一下子得两个,省得和计划生育政策较劲了,但是现在却担心起来,他现这并不是好事。
头产的孕妇,就这么怀双胎,比一般人的辛苦何止两倍。
沈烈扶着冬麦从胡同里走过,路上遇到村里人,都笑着打招呼,有的眼看着他们过去,还要感慨一句“烈哥对他媳妇可真好满村的男人我就没见一个这样的”
于是便有人说“所以那才是烈哥,一般人哪能跟烈哥比”
走出去胡同的沈烈和冬麦听到这话,冬麦便抿着唇忍不住笑“瞧,人家夸你呢。”
沈烈“这也是夸你。”
冬麦“怎么夸我了”
沈烈“夸你眼光好,那么多男人你不要,非挑了我。”
冬麦轻轻“呸”了他一声“是你非赖着行不行,谁稀罕呢”
她当然只是嘴硬,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笑。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街后头,街后头多是老房子,有些已经坍塌了没人管,也有些早拆了,只留下一片瓦砾,旁边还有一滩下雨残留下的池塘。
刚抽条的柳枝垂下来,轻风拂面时,地上的芦草随风摇曳,绿意轻荡,空气中都是春日里冰雪初融的冷冽和清新。
沈烈弯腰,却是摘了一朵二月兰,递给了冬麦。
冬麦接过来,握在手里,笑着说“以前没结婚时,你还给我采二月兰,现在呢,什么都没有”
沈烈笑看着她“行,明天给你采。”
冬麦轻哼“算了吧,你够忙的了。”
沈烈望着远处,冬意消散,地里的麦田已经笼上一层苍色的绿,被风一吹,就那么轻轻地动。
他笑着说“之前的时候说等有钱了就带你出去旅游,去庐山,去浪漫的地儿,哪里好玩去哪里,现在咱不缺钱了,不过倒是太忙了。现在也是多亏了你哥,不然我哪有时间这么陪你。”
冬麦想起之前,抿唇笑了“做生意,哪有不忙的,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沈烈“一日复一日,什么时候是个头,干脆等孩子三四个月时候,我们就带着孩子出去旅游得了。”
冬麦想了想满满小时候“这样不会很累吗”
沈烈;“孩子不让你抱,我一个人抱俩。”
冬麦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养孩子可不是扛着一袋麦子有力气就行,那得哄着,抱着,还得照顾吃喝拉撒,不过她还是点头“那到时候再说吧。”
正说话间,冬麦突然一个皱眉,低声叫了出来。
沈烈一看,吓到了,忙扶住她胳膊“怎么了哪里疼”
当初见过江春耕的前妻出事,他其实挺担心的,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什么都不干就这么陪着她。
冬麦皱着眉,难受地捂着肚子,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之后咬唇,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你孩子踢了我一脚”
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闺女,估计是儿子,一般闺女哪有这么皮的
沈烈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明白过来,有些想笑,不过努力忍住了“就是踢一脚,没事就行。”
冬麦低哼“敢情不是踢你,挺疼的”
沈烈赶紧收住笑,小心哄着说“等他们生出来,我先一个人屁股给一巴掌,替你报仇雪恨,行不行”
冬麦一听“不许你打我儿子闺女”
沈烈憋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那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