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对他的付出是否将他养育成了一个无法掌控的恶魔他的一言一行都让我不舒服。可他从没做错什么,好吧好吧。看在胡家未来的面子上。”
“德玥与德玲胡太奶长女,已去世关系日益变差,他从中真的没有作梗吗德玲心思纯正,若非外人挑拨离间,怎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归海靖叛出胡家的那几天,胡太奶在日记中反应的乎意外的平静,甚至说,是早已料到了。
“但愿他不会闹出更大的事来,让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世时,能多看护几天,这棵树太大,也太老咯”
道上集结灭杀血童的日期,如李雪闻记忆中一样,是千禧年十二月。
次年八月,归海靖叛逃出胡家,二者定有不清不白的关系。
胡太奶没有写为何胡家不参与灭杀血童,在那个时间段,家中不知谁突重病,胡太奶只草草提了一句,抱怨医院在外地,来回折腾麻烦极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写东西。
而2o12年道上集体下墓时,胡太奶没有亲自去,派了胡德玥、两个儿子、以及成年的小辈前去。
值得在意的是,2o12年12月3o日,胡太奶写了几句含义模糊的话。
“小宁胡德玲的独生子和我抱怨,从墓中回来后一直做噩梦,梦见大小馆齐开,邪祟出世。但我前去确认过,封印完好,起码我在世时不会有松动迹象。
“小宁直觉一向准,我反复睡不着,试图掐算一卦,可卦象极乱,无法参考。
“仙客告诉我,要提前做准备了。我一把老骨头了,能再多做点事,也算不糊涂的来,不糊涂的去。”
大小棺
白灵确定在此之前没听过这个词,但他脑中像翻页画册似的,一瞬浮现了一个奇异的场景。
在又高又远,穹顶隐没在漆黑中的巨型墓室里,有人身粗的铜制锁链,采用九九八十一降魔数,以一种复杂而普通人看了晕眩的玄妙阵法,将一大一小棺材,紧紧缠绕之中,吊于穹顶正中。
巨棺周身浮着细密符篆,光线流转间有不可冒犯的威慑袭来,即使隔着意识,白灵都忍不住收回视线。
他不知觉冷汗满额,手又摸到了那张2oo8年的照片。
如果说,黑白合照里,是年轻的胡太奶和幻觉中的“分身”,那么这2oo8年的,是胡太奶和谁
那少年长寿至此不,血童在千禧年被道上灭杀镇压,即使镇压的不是那少年,也不至于短短八年便出世,那么
白灵有一个十分不好的想法。
他对上执天屿担忧的眼神,轻声问“你见过归海靖真人吗”
执天屿一愣,他不知道为何白灵问这个“见过。不过怎么说呢,他这人挺高傲的,或者有洁癖我们只见过一两面,他都带着墨镜、在屋内才摘下口罩。”
“能形容一下他的外形吗”
“挺瘦的,”执天屿尽力回想,“不太高,一米七吧。应该长得很帅,我们胡家基因嘛,哈哈,漏在外面下巴啊嘴啊挺精致的。”
说着,他一愣,对上白灵越来越深的视线,不确定的开口“你别说,如果你戴上墨镜的话还真和他挺像的。”
见白灵抿着嘴一言不,执天屿赶紧缓和气氛“开玩笑开玩笑,像的人多了去了,人脸一共就五个五官长得像很正常。”
“他这几日又找过你吗”
“没了,”执天屿苦笑,“他能利用我的地方已经没了,怎么会还来找我抱歉,那日对你说了很消极的话,让你也不好受了吧。”
白灵轻轻摇头“你对我倾诉真情实感,我当时确实挺意外。不过,你是把我当朋友了,这种感觉也不错。”
他望向偏厅里,白墙下环绕一周静静燃烧的白烛,还有跃动在天花板上的火光,冷静的对巨狐说“你们做下这一切,都想让我去杀归海靖,对吧”
“慢慢揭露的我的身世也好,让我撞见局中不起眼的小角色执天屿也好,你们想绕过他,让我直面我的责任
“但我如果说,我不想履行呢”
“你会的,”巨狐的语气没了玩味,而是阴冷又笃定,“你想知道你的身世,而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在乎,”白灵努力压抑中心中翻滚的愤怒,“知道又如何我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如果我说可以呢”巨狐反问,“你想让谢家小娃娃为了复活你背上逆天行道的罪孽或者凭你自己,取代本我存在的资格”
白灵抑制不住的一抖。
他放手一赌,去套话狐狸,却不料得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他只是善尸
他甚至不是本我,是注定要被本我斩杀后飞升的一重劫难而已。
怪不得
怪不得谢崇森要如此多加隐瞒,这在早已知道真相的谢崇森眼里,或许比他是血童还难以接受。
他强忍住铺天盖地袭来的绝望,继续逼问狐狸“取代本我”
巨狐桀桀的笑了“斩三尸,斩三尸道上人只闻要本我斩杀善尸与恶尸,却不知,这本是字面上的意思,只要有一尸存活,这个劫难便可破啦”
它不给白灵消化信息的机会,阴狠的说“我不想告诉你真相,是怕你无法下手。知道太多不如不知道,明白吗但你一定要问,那我便告诉你,你的本我一直在沉睡,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当然,在此之前,你要和谢家的小娃娃好好交流一下毕竟,他或许和你的本我,关系更好一些。”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