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闻不信邪,反手又去扑小男孩,可没用,孩子们还按照之前步伐整齐划一的前行着,甚至没有因为变故放缓。李雪闻的胳膊又穿过小男孩的身影,他清晰的看到,那惨白单薄的身影,像一团雾气,又似无机质的屏幕投影,打散又于冷空中凝固。
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了雾气中。
这是真实吗还是暗中人想让他们看的东西
失踪的人群中并没有外国国籍者,更不用提这般年纪的小孩,不然一定会引起国际范围的轩然大波,可不是派出所监视“遇见者”就能暂时压制事态的了。
白灵对诡异童谣的歌词在意极了。
其实不能称作“童谣”,单纯跳跃的节奏,重复的旋律,更像在吟咏咒文。如果是不懂德文的人,很有可能将其理解为梵语或拉丁文。
时针、分针是指代什么时间吗
白灵脑中突兀的闪过原戊青方墓中飞天的诡魅笑靥来。她的身后,降三世明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其余手臂各执一器,又有两手双掐兰花指,那兰花指另一个角度,竟好似狐狸的脸
不,白灵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即便是咒文,也不可能毫无意义,一定有线索在里面。
李雪闻愈焦躁起来,他能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受了环境的影响,却难以控制自己。他难耐的抬脚踢向旁边的树,瘦弱树干出不堪重负的“吱呀”,落下一地枯叶,这不干脆的声音让他更加焦虑,他来回在院子里踱步,不住大力用手挠头,口中难耐的低吼着。
佘姐被他的状况吓得不行,她担忧的望向谢崇森“雪闻他难道”
谢崇森沉下眸子,从怀里掏出清心符,甩向李雪闻的额头,可说时迟那时快,李雪闻眼中血光一闪,竟是抬手把符咒劈碎在地
“李雪闻”佘姐不敢置信的出声,“你清醒点”
“我,我呃啊”李雪闻因厉喝清醒了一瞬,眸子闪烁不定,似乎在罹患巨大的痛苦,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是不对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向怀里,好像要掏什么,却硬生生半路止住了。
谢崇森大步上去,不顾他挣扎和咆哮,死死掐住他的喉咙,又从怀中掏出一张血色符咒,用食指与拇指捏碎成尘,倒入李雪闻嘴里。
李雪闻痛苦的挣扎,甚至攻击谢崇森,均被抑制,终于将近一分钟后,恢复了清醒。
他大口大口的靠在树上喘气,面露后怕“我刚才差点”
白灵刚要说些什么,突然舌头一阵刺痛
这痛不久前刚经历过,太熟悉,也太痛苦了,刺痛从舌头瞬间遍布全身,让他一声痛呼都不出来
但这痛只生在千分之一秒间,便消失了,白灵惊魂未定的捂着嘴,难以分辨方才是幻觉,还是现实。
他很快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他听到一个声音,那样突兀又理所应当的想起在脑海。
“我来了。活得太久,总有各种各样事儿缠绕着你小朋友,事件终于要开始了。”那低沉又沙哑不似人声的声音说,“所有人都准备好了。”
白灵很想询问你是谁,答案呼之欲出,他很快转移到另一个注意点“什么事件”
他这话是出声说的,三人全扭头看他“你在和谁说话”
“我在和”白灵猛地失声,那个词汇盘桓在喉咙,却无论如何都不出来,他惊惧的“啊、啊”了几声,在谢崇森越来越严肃的眼神里,露出一个苦笑,“我在和自己说话。我,我在想那几句歌词的意思。”
谢崇森定定的对着他恍惚的眼看了一会儿,突然半蹲下身子,捏住了他的下巴,示意他张开嘴。
大手的指尖很温热,灼烧了冰凉的皮肤。
在那一瞬,白灵脑中闪过了很多思绪。
他突然又想哭了,只一句突兀的话,一丝不合常理的表现,谢崇森便察觉到他情况不对,换作世界上的谁还能了解他如此呢
可他潜意识里,又有一个矛盾的想法不要让谢崇森知道。
不要让他知道,是你抢夺了胡太奶的客仙,尽管事实并非抢夺而是别的什么;不要让他知道,你陷入了或许危险的境地,尽管这境地或许与当年李家一事有密切关系
最后,白灵垂下了眼,他轻轻摆摆头,挣脱了谢崇森的手。
他明白,他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谢崇森便会出手,为他铲平一些危险的事情,可他这次不想。
他没有看见,谢崇森的眸子,一瞬涌现出许多负面情绪。
“我没事,”白灵勾起一个一如既往的甜笑,“就是,有点儿冷。”
谢崇森没再说什么,只是大手温柔的搓了搓他凉透的小脸。
白灵又掩饰性的撒娇道“快点解决,快点回去啦。”
“嗯。”
待谢崇森起身,打头向空屋中走去,白灵冷静的在脑中说“我同意和你合作了。但你是不是该拿出点儿诚意来比如其实你知道我的身份这件事”
巨狐笑了。
那阴邪诡魅的笑声直直袭向白灵思维深处,就好似这笑容并非巨狐,而是白灵自己在笑似的。这个想法让白灵一阵恶寒,便听巨狐悠闲的出声“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我这件事儿。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它话锋一转“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你多少也能察觉一些了你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意思”白灵难耐的声音颤抖,“我,难道我就是李家当年硬生生用复活大阵造出来的人可我还能记起零星的生前记忆”
“不,你不是,”巨狐轻快的回答,似乎白灵这模样让他心情好极了,“你们却也没什么差别。或者说,你比他,还要更”
“邪。”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