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属于他的里间,一个小巧玲珑的红蜡烛摇曳着烛光,不知什么材质,触手温润,雕刻着十只头的巨鸟。
蜡烛下压着一张宣纸,用细狼毫写着
“三日后归来,莫念。”
“诶,去忙了啊”
也好,没想好如何交代今天一系列破事呢。
白灵松口气躺倒在柔软的床上,快乐又幸福的打几个滚儿。
他猛的想起什么,一个鲤鱼打挺下床,零食柜和小冰柜果然是满的
其喜悦之心难以言表,简直是恶龙啊不对恶鬼找到了宝藏库
他总放不下男孩那几句话,睡觉前翻来覆去想这件事。白炽灯下将人脸照的耀眼到失真,他甚至还原不了男孩真实的面容。
今天太累了,迷迷糊糊很快入睡,却被一阵嘈杂弄醒了。
墙上的表走到十一点三十,吓,这一觉睡的可真沉啊。
他穿上衣服出门,迎面撞见风风火火上楼的谢一海。
“走出事了”
谢一海神情焦躁,见他下来匆忙一挥手,就转身下楼,这着急程度让白灵也一阵心慌“怎么了大中午的”
“边走边说。”
谢一海火急火燎的换鞋,穿风衣,抄起车钥匙;外面,李雪闻已经预先把四合院大门打开,等在门外了。
直到三人车上坐稳,车子拐出小道进入大路,导航开始,谢一海才歇了口气。
“刚才我收到了一通电话,”他说,“是徐天逢的。他精神状态很不好,他说”
“我只能清醒这几分钟了,天师,天师求求你救我”
白灵一震“他被脏东西附身了”
“很可能,”李雪闻焦虑的推推眼镜,“不知是见他前,还是见他后了。想必是秋日中午11点到12点阳气最盛,才勉强清醒求救。”
白灵不可思议极了,他有点无法接受。
谢一海把车开的和死亡赛车似的,风驰电掣形容的极为贴切,两小时的路硬是一个半小时就跑到了。他把车随意停靠路边,这么偏远也没交警巡逻,急忙进了医院。
白日的医院不开灯,倒比下午更昏暗些,一切被包裹在忧郁的沉静里,只看得清大概轮廓。
还是那个老眼昏花的老护士坐前台,她没打毛衣,捧着一大张旧报纸看的津津有味。两人大步进门动静不小,她却纹丝不动的在那看报纸。
谢一海认出,这旧报纸是几年前的了,头条是“世界杯冠军出炉”,而信息却是上一届的冠亚军,这医院老古董保存的可真好。
前台不多话,二人也乐于不多扯,直直上二楼。
现在应当是午休时间,楼里静谧祥和,公共厕所失修水管的细微水滴声都无比清晰,让人听着不自觉放慢脚步。
透明娱乐室里,零星几个护士正收拾房间。
昨日没多注意,今日才现,她们都是普通的纯白护士服,想来这儿的护士也有阶级制度。听到三人脚步声路过,她们齐齐抬头,露出礼貌而标致的微笑,只是昏暗灯光下,那笑容标准的有些渗人。
男孩那句话长久萦绕在心,白灵一直在注意护士的视线有没有放在自己身上,答案是没有,这让他松口气,可或许还是心理原因,他总觉得有视线在看他,走三步回一遍头,身后昏沉沉的走廊什么都没有。
在压抑的走廊尽头,是徐天逢的小单间办公室。
兄弟二人各抄武器,对视一眼推门而入,却见电脑后面的徐天逢诧异的抬头,随即好脾气的站起身“您们怎么来了,是还有事”
“是,”李雪闻直直盯着他的眸子,背后藏着的手握紧柴刀,随时准备蓄力砍出,“想问你几个问题。”
白灵则拐去了男孩那。
他磨磨唧唧的踩着小碎步,嘴里不住给自己打气“就是个人,辣鸡,没可怕的。你要再吓我,我,我就吓回去”
他本来想说,我要率领医院鬼大军碾压你,大家肯定都帮同胞不帮你,却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一下吼。
这两天貌似一个野生鬼也没见到
这精神病院难道从来没死过人吗
一个奇异的想法袭击了他,他浑身冰凉的停在了原地,不知是走还是留。
他缓缓回头,在什么都没有的漆黑一片里,他听到了金属碰撞地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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