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立刻疯狂点头“我再也不乱跑啦”
李雪闻大手一挥,指挥二狗子去帮小鬼拿吃的,后者终于脱离法西斯控制,如释重负。
谢一海心里还是有点小难过的,原先崇哥老大、雪妹老二,他是任劳任怨的狗腿子,现在来了个小鬼,本以为自己地位能提升一点,结果看李雪闻那父爱泛滥的模样怕不是新降了一位二把手哦。
白灵见谢一海眉头紧锁,神色凛然,不太敢说话。他小心翼翼的观察脸色“一海哥,还在想公交的事儿呢”
“没有,”谢一海用英俊阳刚的容貌遮掩内心的嘤嘤嘤,“我在想吃什么。”
小朋友信了,但看他面色仍肃穆,安慰道“我刚才得到一些信息,或许有用,放心啦,咱们三个这么这么强,一定会解决的。”
他小拳头紧紧攥着,大眼睛满是信心和生气,像刚出生,对整个世界都懵懂、好奇、充满热爱的小动物。
乐观、对所有事物都留有勇气,像冬日虽弱小,仍要努力燃烧的小太阳。
谢一海忍不住撇过眼去“嗯。”
事实证明,李雪闻把谢苦力派过去的抉择太正确了。
当他在位置上坐下,给三人的饮料插管时,看见一大高个,玩杂技似的,手里端着,胳膊上挂着,指头上提着,咯吱窝还夹着袋子。他正要笑话那人傻逼呢,定睛一看那可不就是谢一海吗
他要笑死了“你弄这么多干啥不知道还以为谢家不给你饭吃虐待你呢。”
谢一海也知道弄得有点多,他梗着脖子反驳“不是我点的,是小白点的”
李雪闻嗤之以鼻“找借口水平日益下降啊,可找不着人诬陷了是吧”
白灵赶紧打圆场“确实是我点的,我,我难得吃嘛,就没忍住点了好多”
李雪闻心想可怜的小朋友饱受恶毒势力压迫,谢一海心想可怜的我家庭地位日益下降,都不是直线下降了,是指数下降。
烤鸡翅、焗鸡翅、炸鸡翅、卤鸡翅、鸡翅包饭白灵捏着肥肥嫩嫩的鸡翅膀吃的满嘴流油,蜜汁粘在小嘴上亮晶晶的,像馋嘴猫。
这孩子上辈子怕不是个狐狸吧李雪闻望着他吃空了的足足二十多个鸡翅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李雪闻又更改了想法。
烤红薯、肠粉、章鱼烧、炒面、炸雀儿、炒冷面、等等谢一海整回来的零散小吃,全数进了白灵肚子。
而谢一海为了证明自己可怜的清白,愣是一口没动。
并不是狐狸,李雪闻想,是饿死鬼。
对不起亲爱的一海,我真他妈错怪你了。
喝足饭饱,白灵打个满意的饱嗝,想起了正事“你们走后,他果然不正常。”
他详细把男孩反应说了,又说了二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哲学”对话,想起最后一句,不由得打个寒战。
“他是在吓我吧,”白灵想获得安慰般看向李雪闻,“阴、阴阳眼怎么可能谁都有。”
可李雪闻沉下的面色,让白灵一阵心慌。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说,“我们在被什么东西,耍的团团转。”
他说,“阴阳眼”只是民俗间泛指,具体也分种类。
好比体质特殊、八字奇特、能通阴阳的,是最常见的,还有一种就是阴阳失衡之人。
简单来说,生活在阳界的人能看到人,生活在阴界的鬼能看到鬼;而生活在阴阳两界的,妖邪、鬼祟、魂魄轻的幼崽、将死之人,也可通阴。
白灵属于鬼祟,而非天赋奇特之人,便是将死之人。
“如果没猜错,那个司机大叔的癌症,已病入膏肓。他身上的死气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所以他能看到你,我不稀奇,”李雪闻叹口气,“但那个疯子,我只能说他不像早夭之兆。”
谢一海皱眉“他说全都看得到,又说自己是被二院人抓去的,不就想告诉我们医院有鬼么”
“你信”李雪闻看他,“我倒觉得二院除了环境诡异点儿,没太大毛病。布局、选址,都中规中矩。不过那个叫齐寒亭的医生,面相实在太差。”
谢一海深有同感“天妒奇才。”
白灵好奇了,他不懂这个“怎么说”
“下巴极短短命、晚景凄惨、儿女缘轻;两眼间隔大,眼角下垂天真面、易受骗、易被操纵”
李雪闻一提到专业理论,聚精会神的讲了至少八百字的课,把初学者讲的头晕目眩,眼露精光“好强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好有用哦”
“总之,短命,易受骗,亲缘轻,郁郁不得志,前三个我们无法得知,最后一个,从他选择在这么个破医院工作来看已经应验了。”
兄弟二人安慰了受惊小朋友一会儿,说医院没大问题,医护人员吧,虽说略微奇葩,却也感受不到邪气,那个男孩估计是自带阴阳眼吓唬你玩的。
这只是调查的第一天,收获还算不少,兄弟二人也没抱一天能破案的希望,眼下吃完晚饭夜宵过了十点,便回家了。
客厅暗着,李雪闻摸开吊灯,整栋亮起来的楼才有了生气。
白灵小心翼翼上到三楼,斟酌词语,想解释自己被弟弟们看到了,可卧室门虽虚掩,却暗着,谢大佬不在。
他注意到,漆黑走廊上,每次去摸都会跑掉的缠蛇象龟雕塑不见了,可能是谢大佬在他多次抱怨后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