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急得不行,当场就要拔腿去找,却见一个小破孩子兴高采烈地从大厅跑了过来。
小破孩子这个不服从命令胡乱行动的,举着一个大夹板,小脚丫“啪叽啪叽”跑过来,兴奋地冲到二人面前“看”
李雪闻瞪眼就要训他,这没出事还好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也不想想自己战斗力和负无穷有什么区别。瞥见那本子题目,话生生咽了下去。
住院信息核对表。
夹子上夹着十几张a4纸。
左上角是日期栏,右上角是护士长签字,下面是住院信息表格,机打的,详细记录每个科室属下每个病房的病床信息,包括病人和陪床,而右侧是很大一个签字栏,供病人和直属医生签字确认信息。
十几张纸有一半被使用,共六张,分别是周一到周六,看来每一周将表收纳归类。
信息平淡无奇,没可注意的地方,只是右上角的日期
是一周前。
也就是说,公交开始有人出事昏迷送医、甚至猝死的那一周,这个“缝隙”便出现了,被从阳界医院分割而来。
“知道片段所在时间就好办了,”李雪闻勾起嘴角,“现在的目标,是将时间分割的手段,或者说具体事件。”
白灵眨眨眼“雪闻哥,会是那群纸人的问题吗比如纸人扎堆住这儿啥的。”
李雪闻若有所思的点头“可能。纸人是载体,得阳则阳属,得阴则阴属,这缝隙从阳界撕裂后,既能和阳界重合,又能和阴界重合,倒是个养纸人的好地方。”
白灵似懂非懂的点头“那黑手就在这医院咯”
“总之在附近,”李雪闻胸有成竹,“咱们从阳界进入缝隙的点,即交界点是这儿,黑手想出去也只能通过那。再者,我怀疑这缝隙的有效覆盖面积只有这栋医院,不然怎么别处全是黑的。”
“雪闻哥你真棒,”白灵开心的干起老本行马屁专家,“有你在太好啦。”
谢一海不高兴了“那我呢,我虽然没理论基础也了实战基础吧”
“你是指三拳锤不死一个纸人还得靠我的刀,还是”
“你”
白灵一看大事不妙,赶紧和事“哎呀两个人是双重的力量112你们都很强反正都比我强太多了我崇拜你们der”
嘿呀现在年轻人真不行,看不懂形势,都这么严峻了还老想着内斗,幸亏我这个专业调解员在这
丝毫没意识到刚才瞎g8乱跑就非常不遵守规则
可李雪闻的理论,在半小时后破灭了。
三海口人民医院是很小的老医院,满打满算共四层,三人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放过,路过厕所都试试能不能开,可谓地毯式搜索,硬生生把1o分钟的路走成了半小时,但
所有的门,都好似与空间紧紧固定在一起,纹丝不动。
整个医院能推开的门,只有来时的玻璃大门。
三人回到了空旷昏黑的大厅。
安静是一种很可怕的氛围,或许是刻在人类基因中的本能安静代表着周围环境没有生气,蚊虫灭绝,无光无风危险。
白灵不安问“什么生物都没有诶,我也没看到鬼之类,按理说医院应该很多呀”
起码谢崇森住的那个,除了能交流的断手君溺亡君,还有很多不能交流的脑梗君啊、死婴啊这种。
这儿四处都干干净净的,空白的异常。
最后,几人决定先出去没有线索,不代表没危险。
白灵手里拿着板夹,心不在焉的看“谢一统,哇,是不是一海哥的兄弟呀,名字好像哦。”
谢一海也觉得有趣,拿过来看“我就崇哥一个哥,巧合。”
两个傻子兴致勃勃的在那围观别人名字,碰见什么建国小明之类还要弱智的笑一会儿,李雪闻无力到想骂娘。
突然谢一海顿了一下“等等,舒方毅好耳熟啊。”
李雪闻抢过夹子,神色严肃起来“三十多岁,可能是舒方玲弟弟所以舒方玲并非没上过这公交,探病时至少坐过来回两次”
白灵不确定的问“她万一是自己开车来呢”
谢一海想起舒方玲递出熊猫烟时的满面肉疼,摇摇头“市侩的底层小领导,能占便宜肯定就占了。”
“我们又跑偏了,”李雪闻嘲讽的笑笑,“公交,公交一切还是出在公交上。”
说着,他直直走出大门,朝车站走去“走吧,车要来了。”
白灵犹豫一下跟上去,李雪闻说话预言似的,三人站在站牌下望着伸手不见五指漆黑道路出神时,尽头突兀闪起刺眼的白色车灯,伴随着黑夜里、乃至整个缝隙空间的唯一声源
机械女声伴随血色荧屏的滚动字样“下一站到站三a人a医院,下车的乘客请注意”
一阵细腻凉风掠过脚踝,白灵不自在的打个抖。
昏黑人行道唯一能看清的建筑物,公交站牌下,不知何时涌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们身形高大到奇异,脖子极粗,浑身淹没在黑暗中,只是垂着头走进公交站牌下。没有交谈、没有交集,沉默而麻木的静静排成一排。
李雪闻将手机微弱的锁屏光投去,果不其然,是一群裹在白袍中的“人”。
“我们要和他们一起坐公交吗,”白灵要哭了,“又要打架啊”
李雪闻安抚他“咱们混进去。刚才一开始平安无事,或许是咱们动静太大被现了。这次咱们上车后都别说话,坐一起。”
公交车缓缓靠站,前后车门“刷”的打开,吐出车厢内的热气,像张开深渊大口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