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子看着六丁六甲神上出现的一道道裂痕,脸上泛起一抹惊骇之色,接着他大喊一声:“跑!”
不等白宗辉,吴他们回过神来,无为子就转身朝赵家村那边跑去。
村落聚集之处,都是向阳之地,而且居民众多,阳气旺盛,邪祟之气等闲不敢靠近。
因此只要跑进赵家村,就可以安然无事!
“道长,道长……!”
看到无为子跑路,白宗辉连忙朝他呼喊起来,然而无为子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呼喊声似的,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越跑越远。
“白总,我去看看无为子道长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吴结结巴巴的朝白宗辉喊了一声,不等他开口,也转身朝赵家村那边跑去。
就在白宗辉愣神的功夫,救护车的两个医护,也匆匆忙忙的跳下车,跌跌撞撞的跑远。
一时间,这堰河水库的堤岸边,就只剩下了我和白宗辉,还有救护车里昏迷不醒的白鹭!
我看着轰然碎裂的六丁六甲神,毅然站到了白宗辉和白鹭的前方,手中扣着一张五雷符,昂看向正在重新凝聚出一条新手臂的邪祟之气。
“孟同学,你,你……!”
白宗辉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之前明明说过不会出手的我此刻不仅没跑,反而挡在了这道诡异绝伦的邪祟之气前方。
我没有理会白宗辉,只是凝神看着眼前的邪祟之气,然后将五雷符亮了出来。
感应到邪祟之气后,我手心里的五雷符无火自燃,紧接着一道金色火焰从叠成三角的符篆上燃起,眨眼间,这张符篆就灰飞烟灭。
紧接着一道雷霆从天而降,落在了借助树叶幻化成人形的邪祟之气的身躯上。
这一次,就连白宗辉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银色雷霆笔走龙蛇,在邪祟之气的身躯上四处游走,所过之处,邪祟之气裹挟的树叶纷纷起火燃烧,化作灰烬。
这些都还只是白宗辉能够看到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但凡雷霆经过之处,凝聚成邪祟的青色阴气都会如同被硫酸腐蚀了似的,正在不断消融。
邪祟之气也猛烈的挣扎起来,似乎想从戊土之雷的轰击下挣脱,然而这一道道四散游走的雷霆,却如同囚笼般,让它根本无法逃脱!
我长出了一口气,但凡邪祟,最惧怕的就是至阳至烈的雷霆天威。
我心中暗暗思量,如果一张五雷符就能够彻底解决堰河水库的邪祟之气,这比买卖就算是我赚到了。
不过眼前这团邪祟之气如此浑厚,恐怕一张五雷符是绝对无法将它彻底湮灭。
想到这里,我下定决心,立刻从背包里将另外那张五雷符取出,然后将这张符篆暴露在四周弥漫的阴气之中。
此刻邪祟之气身上流淌的雷霆正在逐渐消散,然而我手中的五雷符感应到阴气之后,直接燃起金色火焰,眨眼间就在我的手心里化作飞灰。
轰隆隆!
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再度传来一声雷鸣,紧接着戊土之雷再度从天而降,落在了邪祟之气的身上,如同一道道银色锁链般,将它彻底笼罩进去。
邪祟之气剧烈的挣扎起来,一时间,我四周的地面都开始微微颤抖,摇晃,堰河水库之中,阴气四溢,波浪翻涌,狂风从水库上方呼啸而过,一时间让我有种瞬间从炎炎夏日来到了寒风萧瑟的秋冬时节的错觉。
这一刻,整个堰河水库中汇聚的阴气,都在朝我眼前这个邪祟的身躯里汇聚,它正在用这种方式来抵挡两道五雷符的威力。
我反手将放在背包里的桃木剑拿出来,紧紧握在手中,如果两道五雷符还无法彻底将邪祟消灭,恐怕就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这柄用雷击木制成的桃木剑上了。
至于我左手中囚禁的黑龙魂魄,那是最后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去考虑的事情。
如果我连命都没了,黑龙魂魄被我释放出来后会不会为祸一方,那也不在我考虑范围之中,将来自然会有人将它镇压,收服。
“孟同学,孟同学……!”
这时,我身后传来了白宗辉的呼喊声。
我转头朝他看去,只见先前半跪在地上的白宗辉,此刻却已经站了起来,虽然双腿依旧还在瑟瑟抖,不过他还能站在这里,其实就已经出了我的意料。
“那个东西它,它还在吗?”
白宗辉抬起手,朝邪祟之气所在的方位指了指,此刻邪祟之气身上挟裹的树叶已经在戊土之雷的轰击下燃烧殆尽,因此他已经看不到邪祟之气,所以才会开口问我!
“还在,你守着白鹭同学,我会尽力将她丢掉的魂魄带回来!”
我对白宗辉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已经被戊土之雷侵蚀得千疮百孔的邪祟之气。
邪祟之气身上涌动的雷霆此刻已经全部消散,它似乎因为接连承受了两次五雷符的轰击而变得暴怒无比,它的身躯上浮现出一个个扭曲的透明人脸,我能够清晰看到这些人脸充满了痛苦,仿佛正在出无声的哀嚎。
“不好……!”
想起之前这些扭曲人脸哀嚎的威力,我不由惊呼起来,连忙朝身后的白宗辉高声喊道:“快捂住耳朵……!”
白宗辉虽然不明白我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按照我的吩咐双手抱头,紧紧捂住了耳朵。
我知道邪祟的尖啸哀嚎会直接作用在我们的脑海之中,其实捂住耳朵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这样做多少能够让白宗辉多多少少在心理上感觉舒服一些,或许可以让他在邪祟的心灵冲击中保持神智,不至于被邪祟的尖啸和哀嚎变成白痴!
果然,就在我朝白宗辉高喊的瞬间,一声凄厉至极,仿佛充满了无尽痛苦的尖啸和哀嚎在我脑海中响起。
这一瞬间,我仿佛感觉有人拿着铁片和玻璃,正在我脑袋里不停摩擦,出那种难听至极,让人听长了时间几乎要崩溃的难受声响。
我勉强还能承受得住,但是白宗辉此刻却和先前一样,已经抱着头半跪在了地上,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倒是救护车里的白鹭,就好像睡美人似的,安安静静的躺在担架床上,似乎对这凄厉的尖啸声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