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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
这对岑芙来说是多么匮乏的经验。
她忘了,哭泣的孩子,本是可以得到家人怀抱安慰的。
岑颂宜的威胁,妈妈的臭骂,还有爸爸那疲惫的协调。
这是她试图勇敢之后所收获的。
岑芙喉咙噎泣一顿,哭出了声,声线颤抖甚至叫不全他的名字“许砚谈”
听得人心都快碎了。
许砚谈原本扶在她腰间的手在听到这委屈的一声呼唤后倏然收紧,她往前扑与他往怀里收臂的动作几乎是同时生。
谁也不知道,率先迈步的是谁。
岑芙只感到腰后的那只大手,把自己推进了他的怀里。
许砚谈没了大衣,就穿着一件黑色的冬季卫衣,与他的肌肤只隔着一层布。
岑芙栽进他怀里的时候,他身上那股烟草混洗衣液的香味扑来。
许砚谈的怀抱就是整个太阳系的中心,对她有着无穷大的吸引力,以及,焚烧一切阴暗的安全感。
她脸颊贴上他胸口的温度。
顿时滚烫了她这颗颤抖难过的心。
她豆大的泪珠晕进他的卫衣面料中。
恰好,黑色,只有黑色,可以让泪水的踪迹藏形匿影。
许砚谈也没有这样拥抱过别人。
他另一手腾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放哪儿,在岑芙看不见的地方,鲜少暴露几分生涩。
干巴巴僵了五六秒,许砚谈收紧搂着她腰的右手,虚虚用左手的指腹揉了揉她脑后的软。
他些许扬起下颌,视线投向埋在高耸枯枝中的路灯,像蜘蛛网中的一颗暖黄色的太阳。
“想哭就哭,哭痛快了。”他根本不会安慰人,随着心让她尽情。
岑芙用手揪着他的衣服,大半张脸都埋在他怀里。
也不知为什么,万千的委屈难受在扎进他胸口的时候瞬间就消失了,也许,是被另一波更壮大的悸动覆盖了。
听见这一句,岑芙假兮兮地又抽了几下鼻子,装作自己还没哭完。
埋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冬夜变得安静,比往常都要静谧。
一抹冰凉落在许砚谈眼皮上,化开,他一顿,悄然掀眸。
在路灯的照明下,周遭飘散的雪花在视线内清晰十足,铺天盖地的白色斑点坠落,比雨轻,比雾浓。
雪花飘落到地面的瞬间,天地又冷了几分。
饶是身强体壮的许砚谈,也察觉到自己指尖的几分僵硬。
许砚谈垂眸,捏着她后颈,把人从自己胸膛处拉开。
岑芙拗不过,被他扯开。
随后,她涨红着一张小脸,眼角早已干涸了泪渍的心虚模样就暴露在许砚谈的眼底。
许砚谈动了动眼梢,装作没看懂,冠冕堂皇问她“哭够了”
说着,他伸手把羽绒服的大帽子给她戴上,帽子很大,一下子把岑芙半张脸都遮住了。
留着一张朱润粉嫩的嘴唇在他视线里。
那张嘴缓缓翕动,柔软的嗓音从里面逸出来“下雪了”
“嗯。”许砚谈知会一声“既然哭够了”
岑芙的视线被帽檐遮着,刚要用抬头的动作打开视线,结果下一秒,自己的双腿突然离地。
“啊”她吓得失声叫出来。
许砚谈直接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岑芙脚不着地不踏实只得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以这样的姿势对上视线。
许砚谈挑动眉梢,抱着她的手并没怎么用力,嗓音沉沉的带着挑勾“哭够了就跟我走。”
岑芙第一次被公主抱,臊得耳朵红得像是被冻伤,晃动了两下腿,“走你倒是让我下去走呀。”
“瞧瞧你穿的什么鞋。”许砚谈用眼神示意她看看自己脚上的拖鞋,嘲笑她“这雪天儿,走两步就全湿了。”
“老实点儿。”说完,许砚谈抱着人往自己停车的路边走去。
岑芙圈着他的脖颈,已经尽可能与他保持距离不要贴那么近,可是随着许砚谈走动的动作,她还是随着惯性无法抗拒地让自己的胸口一次次撞到他身上
就在她纠结于这点的时候,许砚谈双手上抬,收她腿弯往上颠的时候,岑芙恰好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