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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男贱女,我父母。
我带着他们的基因,生来就是坏种。
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这样形容自己的亲生父母,会这样贬低自己。
许砚谈把自己藏得太深了,宛如一颗洋葱,她恰巧得了一把刀一斩而下,讲他切开。
却现里面千层百层,层层辛辣。
即使你见到他千层的面目,尝到其中刺痛。
却依旧不知道这辛辣为何而生。
许砚谈握着她手腕的手,是寒潮中暴露在空气里唯一一抹热。
他的指腹与她腕子接触的那一块肌肤有什么在跳动。
岑芙一时间门分不清是自己狂跳的脉搏,还是他传递到神经末梢的心跳。
融化在一起。
自他说出那些话,岑芙的眉头就紧锁着久久不松。
即使是他略带嘲讽的自述,她也并未忘记两人时刻在进行的博弈对局,岑芙眨着眼偏开,“什么继续喜欢自作多情。”
“不喜欢我”许砚谈稍稍歪头,去追她的目光,不许她躲。
眼角的弧度逐渐勾起。
岑芙转身继续躲,满脸别扭。
许砚谈往前一步,接着追。
靴底摩擦在石板路上,出飒飒的声音,他嗓音带笑。
“真不喜欢”
“真不喜欢干嘛愁眉苦脸。”
“又心疼我呢。”
岑芙快被他逗来逗去地问毛了,无征兆的转头对上他眼睛,眉宇并未因为他的玩笑而放松,“那你说说,你跟你父母到底怎么了。”
即便知道这是他的私事,是很私密的问题。
可是就当她从爷爷那儿听说那么多事,听他自己这么贬低自己的时候。
岑芙就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了解更多。
去现所有人都没见过的那个许砚谈。
见她真心问,许砚谈反而退一步,双手抄兜,眯着半眸慢悠悠道“想知道”
岑芙点头。
他面不改色,还在引诱她以达到自己目的,扬着坏笑“还是那句话,说句喜欢我,我陪你聊一宿。”
明明应该是很严肃的一件事,怎么到他这全成了的工具
岑芙忽然觉得自己的忧心和认真都喂了狗,气得鼓起了脸,“那要让你遗憾了,我这人求知欲并不强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往他那辆车停靠的位置走去。
许砚谈杵在原地没动,在她身后的眼神逐渐淡去了玩世不恭的揶揄,平静又深邃地凝了她半晌。
然后,他抬腿,一步步跟上她。
白色的路灯杆在这样孤寂的季节里略显苍无,暖白色的灯光将他形单影孤的身板无限拖长,染成黑色,画在干净的石板路上。
延绵,由粗到细,直至尽头。
岑芙被他送回学校,这个点住在学校里的学生正是热闹的时候。
她一路往宿舍走,路上有结伴去室外澡堂的,有打球结束在市面前喝饮料的,还有从快递点回来手里捧着大包小盒快递的同学。
身边众多人与她擦肩而过,岑芙却无心去看别人。
她目视前方走着,嘴唇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扬了一路。
有些事情岑芙自己都没有准确认知到。
即便她一直把许砚谈视为自己未来追求自由路上的一个意外,一个绊脚石。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与许砚谈接触,说上那么几句话,听他逗自己几句,与他拌几句嘴。
成了无力又疲惫的生活里的调解剂。
岑芙就这么怀着轻松心情进了宿舍楼,等电梯的人太多,她转而去走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