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随便凑合了一顿饭,徐永和贾林去看要包的山,留下贾欣婷母女继续收拾。皮卡车上的物资搬进院子,秦胖子冲着司机挥了挥手:“去吧,别忘了我嘱咐你的话。”
徐永手里拿了一把镰刀,贾林背着火枪,两人并肩而行,直奔甲峪小学。
“看,就是那座山!”贾林向前一指,吓了徐永一跳。
双河村东的五座山不高,离得很近,拉开一点点距离,可以一起开,也可以分别规划。贾林指的山却大有不同。
那座山五六百米高,连绵几千米,仿佛一对手臂,把甲峪小学环抱其中。
“贾叔,那座山太大了吧?都连成片了!”徐永忍不住提醒,“开这样的山,耗费太大了,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我考虑过了,就包这座山!我刚四十多岁,至少还能干三十年,我要把这座山建设成花园果园,让我们的学校变得更漂亮。”贾林决心已定,眼神中满是憧憬。
“包这样的山,得花不少钱吧?”徐永提出关键问题。
“甲峪村和双河村不一样,我们这边别的没有,就是山多!这座山我打听过,一年一千块就能租下来。”提到包山的钱,贾林有点含糊。之前谈的时候,朱大地没有被抓,回想当时的情景,张连春有安抚自己的意思。现在朱大地进去了,张连春会是个啥态度?
“我们包的山,一年一百块,这座山大归大,一年一千块也太高了。不行,我要和张连春好好谈谈!”徐永根本不担心能不能把山包下来,只是觉得价格太高。
沿着山路攀爬,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从山的一头,走到了另一头。
“这么好的山,之前为啥没人包?”徐永有点疑惑。
“我们这边山多,这座山的确不小,上面却没有一点泉水。另外,因为挨着学校,不管种啥,都会被孩子们祸害,没人愿意惹这个麻烦。”贾林给出了答案,让徐永恍然大悟。
现在的孩子,比二三十年后的孩子狂野太多,守着一堆果树,说不定会糟蹋成什么样子。徐永心中感慨,贾叔明知道熊孩子不好惹,还要包这座山,说到底,还是割舍不下甲峪小学。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您不再考虑考虑?”徐永试图改变贾林的想法,既然山多得是,何必自寻烦恼?
“我考虑好了,就包这座山,多种一些果树,孩子们来了,管够!”贾林豪气十足。
徐永忽然想到一件事,后世里,随着上学孩子越来越少,农村的小学裁撤了很多。甲峪小学会不会也被裁撤?如果能找机会包下甲峪小学,和后面的山连成一片,那就是个完美的度假村!
越想越有可能,徐永脸上露出了笑容,贾林以为他在笑自己不理智,叹了口气:“小永,我知道你会笑我,我真的离不开甲峪小学……”
“贾叔,我没有笑你。既然离不开,那就包下这片山,好好建设吧。对了,贾叔,万一有一天,甲峪小学没了,您就把学校的房子一起包下来……”
没等徐永的话说完,贾林了怒:“胡说八道,甲峪小学怎么会没了?这里师资好,学生多,办了几十年,不可能没了!”
面对愤怒的贾叔,徐永只好闭嘴,心里却很感慨,这样把学校当家、当命的人,反倒被开除了,真是讽刺!
两人又在山上转了一会儿,下山回家。院墙的豁口已被挡住,破碎的玻璃也被清走,窗户上钉了塑料布。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经过大半天的收拾,这里又有了家的温馨。
烙饼摊鸡蛋,拌黄瓜,再加上秦胖子准备的烧鸡,晚饭很丰盛。爬了一下午山,徐永饿得够呛,狼吞虎咽,吃了个肚儿园。
“小婷,晚上你还在自己屋睡,我和你妈住厢房,让小永、东升住在东屋。”吃过饭,贾林做起了住宿的安排。
徐永摆了摆手:“那可不行,贾叔。您和婶子还住正房东屋,我和老秦商量好了,在门外搭帐篷。明天开始,我们要在您院子外的大树上,建一个树屋!”
住在外面是为了晚上出去方便,徐永的安排立刻得到了秦胖子的响应。
“大永说得对,贾叔,我们晚上还要弹吉他,住在院子里,影响你们休息。我准备了上好的帐篷,睡起来特别舒服!”
“不行!你们是客人,哪能在外面住帐篷?你们就住在正房东屋!”贾林是个红脸的汉子,说啥也不同意徐永、秦东升住在院外。
争了半天,贾林急了:“小永,我说话不管用,是不是?你不听我的,现在就回家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徐永只好听从贾林的安排,住在了正房东屋里。贾欣婷跟妈妈一起收拾厢房,一边收拾,一边小声问话:“妈,我爸咋就这么倔呢?徐永也不是小孩子了,愿意住哪儿就住哪儿呗!”
“傻丫头,你爸担心徐永夜里去找张连春的麻烦。他们是客人,不能让他们冒险!”
原来如此,贾欣婷恍然大悟,以徐永的性格,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秦胖子,说不定真的会趁夜去找张连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