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还有一个阳台,打开窗户就是棕榈椰林和黑漆漆的大海。
好看是好看,但自从昨晚的暴风雨夜之后,林染看着这样空寂的海面总是心悸得慌。
昨晚上睡得不好,白天又逛了一天,林染洗了澡就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就看到屋内亮了煤油灯,桌前还站了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宴回来了。
林染看看外面的黑夜,再看看端了酒杯一声不吭的江宴。
她坐起身问他:“很晚了吗?我们今天还回船上吗?”
江宴放下酒杯坐到了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你还真是大胆。”
林染闻到了他身上有些浓的酒味和淡淡的雪茄味。
她轻叹了口气,道:“我跟你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你信吗?”
她本来就是想来看看赌坊。
逛一逛。
可是来之后事情就不由她控制了,她知道他是要跟那位容先生谈正经事,肯定不会那个时候说什么。
况且她在某个方面还是很相信江宴的。
。。。。。。大概是因为在书里,不管这位是多么阴晴不定反复无常手段怎么狠辣,但他在男女之事上是真的干净,即使到最后,身边也一个女人都没有,所以她还是相信他的自制力的。
“嗯,”
江宴道,“我知道,就是傻,还大胆。”
林染:“。。。。。。”
“但我想亲你。”
他低声道,“本来是打算回船上的,但你睡着了,我看见你睡着,就不舍得放你回去了。”
林染的心狂跳起来,理智告诉她,如果这一次她再跟他生些什么,以后肯定都甩不开他了。
可是她的心一直跳。
她手紧紧抓住了被子,别过了脸去,避开了他的靠近。
她道:“你今天跟容先生谈生意吗?以后是要跟他合作吗?不过我不喜欢开赌坊。”
“不会开赌坊。”
他道。
容适的确想让他跟他合作开赌坊。
但他没兴趣。
可做的生意很多,江家的基础盘很大,他也没被逼得走投无路,好好的生意不做,需要走□□。
“害怕吗?”
他问她。
“害怕什么?”
“这里,或者我,”
江宴笑了一下,道,“你就是觉得怎么撩我我也不会怎么着你,怎么都会护着你,连跟我退婚转身跟许二跑了一回头我还是一样护着你,是不是?现在有没有害怕?”
“有一点点,心跳得有点厉害。”
她诚实道。
他笑了出来。
林染忍不住回头看他。
就看到他笑容里并没有半分快活的样子。
她知道这会儿他心里不会痛快。
这是第一次,他父亲去世,在外人看来江家败落之后他第一次再来这里,不管是容先生也好,还是张先生也罢,他们这个时候来找他谈生意,多半是觉得江家起不来了,他不再是那个江家少爷,但他们看中他的能力,想借着他现在的困境,收拢他为他们卖力。
她看到那个容先生的眼神。
她忍不住轻声道:“江宴,你没有必要跟他们合作,你比他们都厉害,你不仅会重振家业,你还会比你父亲还有先族长爷爷都做得出色。”
说着顿了顿,道,“我不太会说话,但你会很好的。”
会很好的江宴现在只想亲她。
他道:“哪里来的盲目信任?”
他记得那天傍晚她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