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的气氛之下,村长尴尬之后忙打圆场,道:“族里原先是有这个意思,但那都是之前,之前,是大家对你林叔有些误解,把他当了外人才说出那样的话,不过现在阿宴你跟你林叔的误会解除了,那原先族里商议的也就不作数了。。。。。。”
“怎么就能不作数?”
五叔公冷哼一声,梗着脖子道,“三哥,守仁,林家要给阿宴股份,怎么早不给晚不给,偏偏就在我们族里提出要他们交出染坊
()五成股份给我们族里的时候给?阿宴年轻,看不出或者不愿看出这里面的缘由,难道你们也看不出吗?还生生把五成减成了三成,这算计得也未免太精了些,把我们江家人都当傻子吗?!”
众人表情一阵扭曲。
村长觉得牙一阵的抽疼。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这五叔公才真的是个二愣子。
或者是利益驱使下,变成了个二愣子。
难道这事他们不知道吗?
当然是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五叔。。。。。。”
“江五叔是觉得我给阿宴的股份太少,少过你们族里提出的五成吗?”
林祖望打断村长的话,道,“我提出给阿宴三成,并不是我不舍得多给染坊两成的股份,而是那三成是多年前我父亲跟先族长早就说好的,是本来就应该属于阿宴的,有没有你们族里提出的这事都一样,不信的话,”
他说着就从自己提着的公文袋里拿出了一沓文件,推到了三伯公和村长等人面前,道,“你们可以看看这几份文书。”
众人一愣,翻开那文书,竟然豁然是十七年前的一份股权转让书。
林祖望看着大家翻看那份文书,又开口,道,“不瞒大家说,昨晚我去寻阿宴,提出的也并非是三成股份,而是五成股份,因为现在不比当年,是我自己染坊遇到了困境,想要向阿宴求助的,只是被阿宴拒绝了,他只在我多番恳求,恳求他挽救染坊,念在当年他祖父邀请我父亲来江贝村办染坊的初心之下,才答应接手。而不是像江五叔所说,年纪轻,被利所惑,被我巧言蒙骗。。。。。。这世上有人蝇营狗苟,把私利私欲看得重过礼义道德,但同样也有人为的一直都是给族人谋求生路和展,可重利之人看到的永远都是自己的私利,眼前的利益。”
众人&江五叔:“。。。。。。”
这话不仅说得江五叔气得心肌梗塞,脸上火辣辣的疼,其他不少江家族人脸上也是有些臊红。
。。。。。。他们之前也或多或少都觉得林祖望这个时间提出给江宴三成股份,是被林祖望不舍得拿出五成,哄了江宴,也让他们因为前面顶了一个江宴,不好再为难林家。
林祖望看了大家一圈,把众人神色尽落眼底,才又道,“不过既然说到这染坊股份,阿宴刚刚也说过,如果我们染坊有什么重大决定先需要通过他,那今天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便也顺便说了吧,”
“其实关于染坊股份,昨晚阿宴拒绝多要那两成股份之后,我昨晚上转辗反侧,想了一晚上,便又作了另一个决定,那就是除去阿宴的那三成股份,另外七成,其中的三成我会再直接转到阿染的名下,作为她将来的嫁妆,这次做文件,也会一起办了。”
众人哗然。
他们知道林祖望宠女儿,但却没想到宠成这样。
这还年轻呢,还有一个儿子呢,就把自己家的祖产直接分了一半给女儿。
也难怪会把女儿娇惯得那
么任性妄为。
这真是。。。。。。
不过再一想,林染要是带着这三成股份嫁给阿宴,那这林氏染坊可就是有六成都到了江家这边,是真正的姓了江了。。。。。。
刚刚他可是有让林染跟江宴恢复婚约的意思。
大家不由得把目光都看向了方碧珍和林桥舟,这后面老婆和后面老婆生的孩子没有意见?
“祖望,”
江守仁代大家问出疑问,“这事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跟弟妹商量过的?”
林祖望转头看了身边的方碧珍一眼,两人相视一笑,这才回头正色道:“这么大的事,当然是跟碧珍商量过的,就是阿舟的意见都问过,这也是我今天特地把碧珍,阿染还有阿舟都带过来的原因。仁哥你放心,我们林家的孩子,尤其是阿染,一向娇养,过往可能纵得任性些,但心地却最是良善,姐弟也从来都是一心。”
众人一时默然。
林桥舟还要仰着下巴挺着脊背很傲娇地加上一句:“好男儿志在四方,我阿爸就是把染坊都给我姐做嫁妆我也没有意见。”
方碧珍听到儿子说话,伸手揽了揽儿子,抿唇笑了笑。
因着林桥舟这句话,屋子里原来的火药味和沉重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许多人都笑了出来。
林染也转头看自己的便宜弟弟,少年的脸上还是有些浑不在意混不吝的表情,很很有些中二的样子,却莫名让她想到书里他为了她半夜火烧了许家的纱厂,才十几岁就身陷囹圄。
这回眼圈是真的红了。。。。。。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