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从自己提着的公文袋里拿出了一沓文件,推到了三伯公和村长等人面前,道,“你们可以看看这几份文书。”
众人一愣,翻开那文书,竟然豁然是十七年前的一份股权转让书。
林祖望看着大家翻看那份文书,又开口,道,“不瞒大家说,昨晚我去寻阿宴,提出的也并非是三成股份,而是五成股份,因为现在不比当年,是我自己染坊遇到了困境,想要向阿宴求助的,只是被阿宴拒绝了,他只在我多番恳求,恳求他挽救染坊,念在当年他祖父邀请我父亲来江贝村办染坊的初心之下,才答应接手。而不是像江五叔所说,年纪轻,被利所惑,被我巧言蒙骗。。。。。。这世上有人蝇营狗苟,把私利私欲看得重过礼义道德,但同样也有人为的一直都是给族人谋求生路和展,可重利之人看到的永远都是自己的私利,眼前的利益。”
众人&江五叔:“。。。。。。”
这话不仅说得江五叔气得心肌梗塞,脸上火辣辣的疼,其他不少江家族人脸上也是有些臊红。
。。。。。。他们之前也或多或少都觉得林祖望这个时间提出给江宴三成股份,是被林祖望不舍得拿出五成,哄了江宴,也让他们因为前面顶了一个江宴,不好再为难林家。
林祖望看了大家一圈,把众人神色尽落眼底,才又道,“不过既然说到这染坊股份,阿宴刚刚也说过,如果我们染坊有什么重大决定先需要通过他,那今天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便也顺便说了吧,”
“其实关于染坊股份,昨晚阿宴拒绝多要那两成股份之后,我昨晚上转辗反侧,想了一晚上,便又作了另一个决定,那就是除去阿宴的那三成股份,另外七成,其中的三成我会再直接转到阿染的名下,作为她将来的嫁妆,这次做文件,也会一起办了。”
众人哗然。
他们知道林祖望宠女儿,但却没想到宠成这样。
这还年轻呢,还有一个儿子呢,就把自己家的祖产直接分了一半给女儿。
也难怪会把女儿娇惯得那
么任性妄为。
这真是。。。。。。
不过再一想,林染要是带着这三成股份嫁给阿宴,那这林氏染坊可就是有六成都到了江家这边,是真正的姓了江了。。。。。。
刚刚他可是有让林染跟江宴恢复婚约的意思。
大家不由得把目光都看向了方碧珍和林桥舟,这后面老婆和后面老婆生的孩子没有意见?
“祖望,”
江守仁代大家问出疑问,“这事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跟弟妹商量过的?”
林祖望转头看了身边的方碧珍一眼,两人相视一笑,这才回头正色道:“这么大的事,当然是跟碧珍商量过的,就是阿舟的意见都问过,这也是我今天特地把碧珍,阿染还有阿舟都带过来的原因。仁哥你放心,我们林家的孩子,尤其是阿染,一向娇养,过往可能纵得任性些,但心地却最是良善,姐弟也从来都是一心。”
众人一时默然。
林桥舟还要仰着下巴挺着脊背很傲娇地加上一句:“好男儿志在四方,我阿爸就是把染坊都给我姐做嫁妆我也没有意见。”
方碧珍听到儿子说话,伸手揽了揽儿子,抿唇笑了笑。
因着林桥舟这句话,屋子里原来的火药味和沉重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许多人都笑了出来。
林染也转头看自己的便宜弟弟,少年的脸上还是有些浑不在意混不吝的表情,很很有些中二的样子,却莫名让她想到书里他为了她半夜火烧了许家的纱厂,才十几岁就身陷囹圄。
这回眼圈是真的红了。。。。。。不是装的。!,就跟三伯公和村长江守仁道:“那事情就这样吧,之后林氏染坊就更名江林染坊,我的三成股份,其中一成的利会交给族里支持族里的事务和建设,以后还请三伯公还有仁叔对染坊多加照应,没什么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又顿了顿,特意看向了五叔公,道,“不过以后我就是染坊的股东,任何有关染坊的重要决定,必须先经过我这里,我过段时间不在,如果族里还有别的什么关于染坊的事,可以现在就说了。”
众人面上表情各异。
有人到底心有不甘,不停地看向五叔公。
他们知道过了今天,应该再也没有机会向染坊伸手了。
。。。。。。这就感觉好端端到手的鸭子突然飞走了。
虽然这样的人是极少数。
五叔公咬了咬牙,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道:“三成股份,林祖望,你在我们江贝村办厂子,用着江贝村的地方江贝村的水,所有工人也几乎都是江贝村的人,我们私下跟你提出交出五成股份给我们江家族里,你现在是想拿出三成股份给阿宴就算了吗?你不觉得这样太看轻我们江氏一族了吗?”
这话一出,有人皱眉却也有人松了口气,寂静之中又传来了窃窃私语之声。
林祖望皱了皱眉,不过没等他出声,江宴先出声了。
江宴看向三伯公和村长,道:“三伯公,仁叔,五叔公说的话,是代表族里,还只是借着族里表达他自己的私欲?”
“阿宴!”
五叔公老脸又是一红,一下子站起身,道,“这当然是族里的意思!”
江宴却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三伯公和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