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敬宗听了面色一变,赶紧解释道:“父亲,孩儿回来的匆忙,没有来得及购买,还请父亲恕罪。”
党仁弘脸色变了变,正待训斥对方,忽然看见远处有商队前来,顿时将心中的愤怒压了下去,冷森森的说道:“好了,既然没买就算了,我们赶紧走吧!”说着就是一阵冷哼,转身进了帐篷。
党敬宗见状,面色阴晴不定,最后双目中凶光闪烁,望着党仁弘的背影中多了一些杀机。
“大少爷,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了。”
远处有两个劲装武士走了过来,手执战刀,看上去十分彪悍。
“今日一去,我们不知道可以还有机会返回中原。吴彪,你们兄弟两人心里后悔吗?”党敬宗看着远处的山山水水询问道。
“大少爷对我兄弟两人恩重如山,大少爷去哪里,我们就到哪里。”吴彪兄弟两人相互望了一眼,赶紧说道。模样十分真诚。
“如此江山,哪里能舍弃,中原如画,现在却是要去苦寒之地,想象就很郁闷。”党敬宗目光落在远处的帐篷之上,就见一个年轻人跟在党仁弘身边走了出来。
年轻人生的英俊潇洒,手执折扇,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一样,看的出来,党仁弘对他很好,每次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和煦的笑容,这是党敬宗从来见过的。他就是党仁弘的小儿子党誉,深得党仁弘的喜爱。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好像小儿子最能得到宠幸。
“大哥,该出了。”党誉看着党敬宗的模样,脸上洋溢着一丝笑容,看上去十分得意,他和党敬宗不一样,明知道一家人被通缉了,党仁弘仍然让自己的大儿子前往宣府,刺探朝廷的反应,而自家的小儿子却留在身边,万一生什么事情,想也不想,转身就逃,至于党敬宗的生死安危,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吴彪,我不想离开中原,去了草原,且说能不能逃脱朝廷的抓捕,就算能活下去,也活得像一个野人一样,终日东躲西逃,活着都很不自在。你们说呢?”党敬宗低声说道。
吴彪兄弟两人相互望了一眼,脸上也都露出复杂之色,若是可以的话,谁愿意背井离乡,离开如画般的中原,去草原上的蛮夷之地呢!
“大公子,这件事情恐怕不好办啊!老爷出了事情,若是返回中原,必定会遭受朝廷的追捕,那个时候,老爷那边是不可能前往中原的。”吴彪看了远处的一辆辆马车一眼,那个地方都是党仁弘的家当,党仁弘的家小也都在那些车子上。
“他自然是不可能返回中原,一旦返回中原,他就是一个死罪,但我等不一样,贪污受贿的是他,而不是我们,我们是可以返回中原的,你们难道就这样甘心离开中原,进入草原吗?”党敬宗双目中凶光闪烁,充斥着不甘。
吴彪兄弟二人呼吸都变急促起来,若是可以的话,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吴氏兄弟两人也是因为党敬宗当年救了兄弟两人,才会为效力,在落难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跟随左右,哪怕是深入草原也是如此,在他们眼中,救命之恩大于一切。
但若是能留在中原,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朝廷那边,当如何是好?”吴勇有些担心。
“我告他,大义灭亲,相信朝廷肯定会念在我等忠心为国的份上,饶了我等,我在江南还有些积蓄,还有一些田地,都是在我的名下,想来可以渡过余生,你们这些年也得了不少的钱财,以后也不必为钱财的事情担心了。”党敬宗从怀里摸出两张金票来,上面赫然写着“黄金三百”的字样,这相当于三千枚白银,的确是可以让他们渡过一生了。
兄弟两人相互望了一眼,还是将两张金票接了过来,拱手说道:“公子放心,我等兄弟两人一定会站在公子这边。”
“大郎,该出了。”
远处马车上,党仁弘看着仍然在一边磨磨蹭蹭的党敬宗,心中的不喜更甚了。他总认为,长子不像自己,没有小儿子那样聪明伶俐。
党敬宗骑着战马,来到马车边,澹澹的望着党仁弘,说道:“父亲,前往草原不过是死路一条,不如留在中原吧!我等是中原子民,又怎么可能去草原呢?我们来在草原上生活的能力都没有。”
党仁弘听了自己儿子的话,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孽障,你知道什么,我们留在中原就是死罪,甚是是抄家灭族之罪,你让我们全家人都死在这里吗?”
“父亲,我们是中原人,是大夏子民,无论逃到哪里去,最后都是会落到朝廷之手,就算能躲到草原,你又能躲到哪里去呢?还是跟随孩儿返回燕京吧!相信陛下看在你自的份上,会饶你的性命。”党敬宗苦心劝说道。
“你这个孽障,你知道什么,我犯的可不仅仅是贪污之罪,还有大罪,那是要诛灭九族的,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否则的话,全家都会被杀。”党仁弘是没有办法说出来。
“你想谋反?除非你想谋反,否则的话,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党敬宗目光闪烁,望着对方,面色冰冷,说道:“父亲,你为了自己的野心,居然想谋反?你这是要将我全家乃至全族送到铡刀之下啊!父亲,身为党氏长子,请恕孩儿无礼,这种情况实在是将我党氏一族推向深渊。”
“孽障,你想干什么?”党仁弘听了顿时面色大变,死死的望着自己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居然生了这样的变化,自己的儿子居然说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请父亲返回燕京,像陛下请罪。”党敬宗大声说道:“否则的话,请不要责怪孩儿大义灭亲了。”党敬宗抽出宝剑指着党仁弘,面色凛然,浑身上下充斥着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