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說完便一臉期冀的盼望著熒惑有所回應,可那人卻始終一動不動的躺著,似乎睡得格外的沉。
顧惜年心慌的不行,只好趕緊躺回去用棉襖將腦袋包了起來,整個人委屈巴巴的縮成一團。
可外面呼呼作響的詭異風聲卻還是不斷的往他耳朵里鑽,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且就在下一刻,門窗又劇烈的響了一下。
顧惜年頓時嚇的一哆嗦,人都快哭了,連忙從地鋪里爬起來去扯熒惑的衣袖:「嗚嗚,熒惑,我害怕,你別睡了好不好……」
熒惑仍舊沒有回應,顧惜年也徹底慌了神。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該不該能不能,連忙解開腳腕上的繩子就爬到了小床上。
他想,橫豎熒惑睡的那麼熟,他淺淺的抱一下應該也不會醒來的。
想到這裡,顧惜年當即爬到小床的里側,心安理得的抱住了熒惑的腰身。
他頓時安心了不少,下意識鑽進男人懷裡去汲取熒惑熟悉的氣息。
外面的風聲似乎終於漸漸安靜下來了,他的心跳也隨之變得平穩,彷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
顧惜年又不舍的抱了熒惑一會兒,確認風是真的停了後便小心翼翼的鬆開熒惑準備回自己的地鋪里繼續睡。
可他才坐起來半個身子,門就又猛的響了一下。
就像是暗處藏匿著一頭蠢蠢欲動的怪物一直在盯著他,就等著他下去之後一口將他吞掉。
事到如今,顧惜年哪裡還敢再產生下去的想法。
他急忙躺了回去,又可憐兮兮的縮回了熒惑懷裡。
黑暗中,熒惑不由的勾了勾唇。
直至少年呼吸漸漸趨於平穩,他方才輕輕的將少年往懷裡攏了攏。
睡夢中的顧惜年自是全然不知這一切都是某人的手筆,還乖順的又往男人懷裡縮了縮。
察覺少年本能般的動作,熒惑只覺得心軟異常,不由輕輕的在少年臉頰上印下一個清淺的吻。
良久,熒惑輕輕的叩了叩身下的床板。
星闌隨之出現在屋子裡,只是看著睡在一張床上的二人,星闌不禁有些詫異的怔了怔,他是知道顧惜年不肯和自家君上相認的,所以他家君上到底是怎麼把顧惜年給拐上床的?
小床上,熒惑似有所感的出聲提醒:「星闌?」
星闌回神,忙不迭開口:「君上,請吩咐。」
擔心吵到顧惜年,熒惑刻意壓低了聲音才道:「年年胃口不濟,本君記得,往南百里處的懸崖上有一株龍晶果樹,你去摘些龍晶果回來,明日一起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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